竹水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原籽溫捧著啤酒,卻是一口也喝不下去,只覺得嘴幹舌燥。
原籽溫不記得他們究竟換了幾家酒吧,總之是喝到日上三竿,昏天暗地。房萱早就睡著了,原籽溫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安家路和樂團的男生們談笑風生,聊的話題她一個也插不上嘴。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不瞭解安家路,她看到的只是那個捧著照相機,笑起來溫柔若水的少年。可每個人都有另一面,安家路就像一隻乘風破浪的鳥,遲早是要飛到遠方的。
天亮的時候,原籽溫從睡夢中醒來,她環顧四周沒有見到安家路,便迷迷糊糊地呼喚房萱一起去衛生間。
原籽溫用冷水拍拍臉頰,腦袋依舊是一團迷霧。她和房萱幽魂般走出去,遠遠地看見走廊盡頭站著兩個人正在熱烈地接吻。
一瞬間,原籽溫就醒了。
她的腦海裡彷彿炸響一萬個驚雷,身體一動不能動,她可以想象到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是多麼震驚和扭曲。房萱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差點沒叫出聲,瞪圓的眼睛裡流露出驚慌的神色。
“表姐……”
原籽溫二話不說,拉著房萱的手就跑,如同落荒而逃。房萱看著她顫抖的嘴角,試探性地又叫了她一聲。
良久的沉默以後,原籽溫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裡穿堂而過的凜冽的風聲。
她說:“房萱你聽著,剛才看到的事情如論如何也不可以說出去,就是羅謙君和蘇黎裳也不能說!”
如果對方是個女人,原籽溫一定會撲過去和她決一生死。可他是個男人,還是及千萬寵愛於一身的當紅搖滾樂手。
黑尋。
暑假已經過去好多天,原籽溫大部分時間都深居簡出,連羅謙君找她出去泡吧也不理會。她把自己像個鴕鳥一樣關在房間裡,以為就此天下太平,卻無法控制難過的情緒像潮水一樣淹沒而來。
她一抬頭就看見貼滿牆壁的屬於安家路的豪言壯語,原籽溫想撕下來,可手臂停在半空良久,還是收了回去。
外婆開啟房門說:“那個叫安家路的男孩又打電話來了,你接不接?”
“不接。”原籽溫沒好氣。
外婆出去回了電話又返身走進屋,她坐在窗邊望著原籽溫,“你怎麼了,和朋友吵架了?”
原籽溫這個人一向是風風火火,七情上面,外婆極少見到她這副鬱鬱寡歡的樣子。原籽溫搖頭,只說天氣太熱,可能中暑了。
外婆怕她這個多動症在家裡悶出病來,便帶著她去戲院聽戲。誰知這麼巧,居然遇見鞠顏茜和房萱陪著原老夫人包場。原老夫人最喜歡打麻將和聽京劇,每次御駕出巡,都是前呼後擁,排場隆重。
原籽溫看著戲院門口停靠的這一排保時捷卡宴,心煩意亂。她說:“外婆我們走吧,坐幾站公交車還有一個戲院。”
她們正要轉身離開,聽見鞠顏茜的聲音,“媽?”
她這樣滿面微笑地走過來,原籽溫便不得不全副武裝,擺出最佳的迎敵狀態。那時候她還對房萱的身世一無所知,但她和鞠顏茜間的隔閡已經冰凍三尺。自從七歲那年,鞠顏茜在醫院打了她一巴掌,她們間的情分也算是盡了。
原老夫人說:“我正好想找個票友聊聊,不如一起聽戲吧?”
原籽溫拽拽外婆的衣角,外婆卻溫和地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拉進戲院。
臺上鏘鏘鏘地上演著《貴妃醉酒》,原老夫人聽得正在興頭上,她轉身對外婆說:“接下來你想聽什麼戲?”
外婆說:“那就點個《狀元媒》吧,柴郡主和楊延昭經歷險阻佳偶天成,多吉利。”
原老夫人輕笑,“這有情人終成眷屬都講究個門當戶對,再不濟也要性情相投,最怕為人妻子不知道恪守本分,連家庭也不顧。”
她這話顯然是在外婆面前苛責鞠慧音,外婆面不改色,“兒孫自有兒孫福,當長輩的也不需要太操心。”
“兒孫?”原老夫人冷笑,“指望她原家差點就斷子絕孫了,幸好方語給宏量留下個兒子。”
方語是原宏量過世的前妻。
外婆有點不高興,鞠顏茜連忙在旁邊轉移話題,可原老夫人今天是鐵了心要在親家面前好好奚落鞠顏茜一番,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臺上的美人有聲有色地演戲,臺下的觀眾卻爭鋒相對演得更精彩,真是人生如戲。原籽溫忽然站起身,將面前的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說:“原老夫人,請你說話不要太過分。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