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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陌生站在自動購票螢幕前許久,都沒有投幣,便問:“你是不是沒坐過地鐵?”
言陌生看她一眼,老老實實地點頭。
他離開這座城市之前這裡並沒有地鐵,而他上一次乘坐還是很多年前在美國的三藩市。原籽溫暗自竊喜,難掩笑意,“哈哈,終於有你言大社長不會的東西了!”
“那你教我吧。”
原籽溫立刻從他手裡搶過零錢,挺胸抬頭地站到螢幕前,手指飛快地點來點去,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指點江山。她把票得意洋洋地遞給言陌生,一副“快來誇獎我”的神情,誰知言陌生順勢握緊她的手,就往入口處走去。
雖然他們之間一直都有親密的接觸,但言陌生主動牽她的手還是頭一回。他的手掌溫熱乾燥,關節處的戒指有點涼涼地咯人,原籽溫臉頰紅起來,也許是酒喝多了。
這趟地鐵並沒有什麼人,四周安靜,唯有車聲呼嘯,隱約如驚雷。原籽溫和言陌生並肩而坐,他始終攥著她的手。
原籽溫想抽回手臂,可他握得更緊了。
“那個……你吃飽了嗎?”剛才原籽溫還啃著螃蟹,就被他拉了出來,此刻車子一顛簸,她又餓了。
言陌生抬頭看著路線圖,“我們在下一站下車吧,附近有菜市場。”
沒等原籽溫反應過來,車就“叮”地一聲到站了。他們下車走了幾步就來到菜市場,原籽溫好奇地問:“你這是打算親自下廚,給我做大餐嗎?”
“原籽溫,怎麼說我都是你老闆兼房東,你怎麼好意思總把我當傭人使喚?”
言陌生無奈地瞪她,帶點孩子氣的口吻。
原籽溫住進他家這幾個月,明顯珠圓玉潤比以前胖了一圈。這也難怪,言陌生的廚藝絕對可以自己開餐廳了,而且他各國佳餚都精通。每次望見他在廚房忙碌的情景,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原籽溫都想到一個詞,秀色可餐。
原籽溫挑眉,“好吧,今晚我給你小露一手。”
說到烹調,原籽溫也是不在話下。菜市場雖然喧鬧嘈雜,但比起超市的食材要新鮮豐富很多。他們邊走邊買食材,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原籽溫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穿成這樣來逛菜市場,會不會被人丟雞蛋和白菜葉。”
言陌生一本正經地回答,“要是有人丟過來,你一定接好,就不用花錢買了。”
原籽溫不理他,彎下腰去挑選鯉魚。她頭頂的髮髻有一縷鬆鬆地垂下來,遮住臉頰,只餘長長的睫毛,像是展開的桃花扇。她駕輕就熟地和賣魚大嬸討價還價,儼然是下班來買菜的年輕主婦,只不過身穿一襲Dior,略有違和感。
言陌生挽起Armani的襯衫袖子,兩手拎著裝滿綠油油的蔬菜和活蹦亂跳的海鮮,完全被原籽溫的賢妻良母氣質吸引了。
等他們殺出重圍,返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原籽溫脫下高跟鞋,跑進屋裡換了件睡衣長裙,又鑽進廚房。言陌生看她這副神氣活現的樣子,真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
原籽溫一手端著盤子,另一隻手在醃製雞翅膀,忽然感到腰間一緊。言陌生細心地給她紮上圍裙,還不忘叮囑,“你這件睡衣可是Aubade的,弄髒了Holiday非要罵人不可。”
她的腰很纖細,盈盈一握,言陌生忽然有點留戀這種柔軟的觸感。
六菜一湯很快就大功告成,原籽溫不禁佩服自己寶刀未老。她招呼言陌生,“可以吃飯了!”
忽然,眼前一片黑暗。
停電了。
原籽溫有點害怕,從上海回來以後,她就開始怕黑和打雷。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點著床頭燈,言陌生知道她的習慣,把走廊的燈整夜開著。
原籽溫踉踉蹌蹌地走出廚房,“言陌生,你在哪裡?”
話音剛落,一雙溫熱有力的手就扶住她的肩膀,熟悉的聲音安撫道:“別害怕,我在這裡。”
朦朧的月光中,依稀可以分辨出他的輪廓,而那海水般的香水味也近在咫尺。原籽溫劇烈的心跳聲這才平息下來,言陌生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拿照明燈。”
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整個客廳都籠罩在淡藍色的陰影裡,彷彿是身處於佈滿珊瑚和水母的深海,有種搖曳漂浮的恍惚感。
言陌生給小區保安打過電話,才知道原來這一片都停電了。
“我們去露天陽臺吃飯吧。”
原籽溫不禁感慨,住在高檔公寓裡就是好,停電了也可以享受月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