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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我們去醫院吧!”
言陌生黑沉的眼眸一刻不離地瞪著言相國離去的身影,牙齒幾乎把嘴唇咬破。無數個夜晚,他都想衝進廚房拿起菜刀把這個男人殺了,他覺得再不動手自己就快撐不下去了。
那年媽媽帶著他們再嫁給言相國,起初風平浪靜,這個男人偽裝得衣冠楚楚。可隨著他被公司裁員,投資失敗,脾氣越來越壞,就和所有的混蛋一樣,酗酒賭博,一發不可收拾。媽媽為了避開他,常常躲去附近的歌舞廳,整夜不回來。
然後,那件事情就發生了。
言陌生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晚他被鎖在房間,隔著薄薄的門板聽見隔壁不斷傳來姐姐的求饒聲和哭泣聲。那是他有生以來最漫長最難熬的夜晚,可他除了流淚什麼也做不了。
事後,他要報警。媽媽卻給他和馥香跪下,求他們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太荒唐了。
可是馥香同意了,她接受這個災難,接受命運的迎頭痛擊。言陌生和她約定,一旦有足夠的錢就立刻離開這個地獄,再也不要回來。
“我怕我們等不到那一天了。”言陌生往地上吐出一口血,緊緊握住拳頭。
——真想殺了他。
第二天去學校,言陌生依舊穿著長袖的校服。他最討厭粗暴的夏天,很難掩飾身上的傷痕,不過幸好他在學校裡是透明的,沒人在意他。
他的同桌程明耀是個很老實的男生,成績也不好,時常被班裡的不良少年欺負。一到下課,他就要飛快地跑出教室,東躲西藏,否則被抓住下場就會很慘。
言陌生用手支撐著下顎,茫然地看著他被幾個男生圍在走廊拳打腳踢,心裡有種殘忍的冷漠。
不過程明耀很崇拜言陌生,他無意間看見他上課時畫的服裝草圖,遂佩服得五體投地,認定言陌生未來必成大器。言陌生自己倒也說不上有多喜歡設計服裝,他只是想靠這個無師自通的手藝多賺點錢而已。
下課的時候,一群男生圍在窗戶邊對著操場上的一個女生指指點點。
“她就是馥香,很便宜的,一百塊錢一次。”
“真是個尤物,今天我就要約她!”
他們說得眉飛色舞,絲毫沒有注意到言陌生逐漸暗沉的臉色。他從教室後面拿起一桶水就往他們身上潑過去,男生們絲毫沒有準備,被淋成落湯雞。
“我靠你幹什麼?!”
“打掃教室。”言陌生態度冷淡。
那個總是帶頭欺負程耀明的不良學生烏賊頭幾步就走過來,揪起言陌生的衣領,“你他媽是不是找死?”
程耀明見狀連忙跑過去,“烏賊哥你別生氣啊!”
言陌生不耐煩地轉過頭去,根本不想和他說話。
烏賊頭冷笑,“你小子原來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你再說一句給我聽聽。”
言陌生像揮蒼蠅一樣揮開他的手,烏賊頭還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傢伙,順勢就拽住言陌生的校服。他一用力,校服就從言陌生肩膀上滑下來,露出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分外醒目。
言陌生頓時心裡一凜,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湧上來。
程耀明發現言陌生的眼神都變了,他周身充滿暴戾和憤怒的氣場,眼看就要爆發。程耀明焦急地拉住烏賊頭,烏賊頭嫌他礙手礙腳,一拳就把他打翻。幾個男生圍上去,一邊罵著髒話一邊踢他。
言陌生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拍拍烏賊頭的後背,然後將一本字典揚手砸在對方腦袋上。烏賊頭猝不及防,仰面倒在地上,言陌生踩在他身上,又砸了上去。“咚”地一下,就像凌晨三點的鐘聲,詭異而清晰。
周圍的男生都被他的氣勢震住了,一個也沒有敢上前拉住他的。倒是從教室外面經過的羅謙君看到這一幕,連忙衝進來。
“你快住手,你這樣會打死他的!”
言陌生狠勁上來,完全不聽勸。他被羅謙君強行從烏賊頭身上拉開。無窮無盡的憤怒和絕望好像岩漿,在血液裡咕嚕嚕冒著氣泡,逼得他的情緒崩壞到極點。言陌生拎起身旁的椅子狠狠砸在桌上,震耳欲聾的響聲,椅子四分五裂,桌子轟然倒地。
值班老師的聲音傳來,“你們吵什麼呢?”
羅謙君見勢不妙,拉著言陌生就跑。兩個人一路跑到學校天台,累得氣喘吁吁。言陌生身上的傷口又鑽心入骨地疼起來,他扶著圍欄緩緩坐下,直抽冷氣。
羅謙君搖頭,“你到底會不會打架,差點鬧出人命!打架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