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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看來也是如此。蘭曉用手比劃出心髒大致的形狀,說道:“一顆心也就那麼大,心裡能裝得下幾個人,又怎麼能顧得上每個人的感受。更何況通房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想要得到更多的寵愛。如果家裡有了妻子,還要通房、姨娘的,豈不是平添許多紛爭和煩擾。自古以來,不說帝王之家,就是這高門大戶裡,那些個妻妾相爭相殘的事情還少嗎?”
蘭曉輕嘆一口氣,男人經常靠下半身做主,可偏女人把感情看得很重,所以說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嫁個好男人難,嫁個專情一生的好男人更難。
不過蘭曉也發現自己有個毛病,只要涉及到通房、姨娘的話題,怎麼逮到誰就想給誰洗腦呢。
好吧,好吧,自己沒有改朝換代、稱王稱霸的雄心壯志,哪怕不能造福一方,能夠間接影響他人,使人生能夠幸福點,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吧,再說了,如果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被環境同化,迷失自己。
蕭世楚目光幽遠深沉,看她的眼神複雜難辯,她只是個小丫頭,怎麼會有如同歷經滄桑、看盡情愛的感嘆。而且她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從自己孩提記事起,就發現孃親的臉上總是帶著憂愁,即使對著子女的慈愛笑容裡也有抹不去的苦澀。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體弱多病害得孃親擔心,所以每當病痛發作時就會強忍著不吭聲。現在聽到蘭曉這一番話,再回想孃親的目光始終默默追隨著被那些姨娘環繞其中的父親。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納姨娘、收通房這些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尤其是女人。當孃親同意甚至為父親主動讓那些鶯鶯燕燕進門,內心是多麼的不甘願,只是怕父親不高興,更是怕背上妒名,才不得不忍受現實。
他太粗心了,自以為對孃親孝順,對怡兒疼愛就是對她們好,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從來沒有去用心瞭解親人真正的感受和痛苦。
蕭世楚的心又有些抽痛起來。
蘭曉見他臉色很難看,一臉擔心地望著他,問道:“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
蕭世楚定了定心神,等痛楚消失後,才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是陳年舊疾,忍忍就好。”
舊疾,看情形不會是心絞痛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以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可真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靠忍靠養了。蘭曉有些憐惜地看著他。怪不得從認識蕭世楚的那一刻起,自己好像就沒見到他開心的樣子,雖說沒錢萬萬不能,但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可是畢竟兩人相交時日不長,不好出言詢問安慰,見蕭世楚情形好轉了些,臉上也有了些血色,蘭曉便叫道:“呀,出來這麼久了,可別趕不上寺裡的素齋了。”
見成功吸引到蕭世楚的注意力,蘭曉故意咂了咂嘴,說道:“聽說這裡的素齋很有名很好吃,我可要去吃滿滿兩大碗。我們趕緊走吧,要不然就被吃光了。”聲音不自覺得帶了一點撒嬌般地親暱。
蕭世楚看到蘭曉一臉垂涎三尺的樣子,黑寶石般晶瑩透剔的一雙眼眸正滿含祈求地望著自己,活像一隻可愛的小饞貓,他原本深邃黯然的眼眸中不由明亮起來,染上了淺淺的笑意,本就俊朗出塵的容貌更加炫神奪目。
蘭曉有片刻的失神,心中暗歎,果然是帥哥養眼啊。不過好在自己前世看慣了俊男靚女,免疫力強得很。不被美色所迷惑的她便再三催促蕭世楚返回寺廟。
進了後院,蘭曉不便和蕭世楚一起行動,向他告別後,想想,又轉身回來,說道:“蕭公子,你以後不要隨意一個人閒逛。我也知道老是有隨從跟著,是不太自在,好像沒有自由如同囚犯一樣,但是如果真有必要的話,還是讓他們跟著好一些,免得到時候不舒服也沒個人照應,要不然你有了閃失,家人也會擔心,對吧?”
看到蘭曉純真燦爛的笑顏中帶著朋友般的關心,蕭世楚狀似不耐煩地說道:“羅嗦。”
蘭曉一跺腳,不再理他,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蕭世楚輕扯嘴角,轉瞬眼神晦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走了幾步,蕭世楚見迎面走來了吳家少奶奶。
潘微雨心情煩躁著呢,這幾日正是每月的那麼幾天,又脹又痛,難受得很,根本不願出門。偏偏婆婆要來寺院上香,不得已跟了來,又怕她橫眉冷眼得專挑自己的刺,所以又把吳煥之拉了來。
好不容易溜到客房裡躺著歇息,雪靈又來請她,說是婆婆叫她過去吃素齋。潘微雨百般無奈地起來出門,正懊惱著,卻驀地看見眼前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