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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半天沒伸手來接,江燕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正在發呆,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睫毛很長,嘴巴不自知地嘟了一點點起來,臉頰微微染了點霞紅,漂亮得連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女人看了都有點心動。不禁怨恨起造物主的不公來。
大約感受到來自江姐的光壓,丁檸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她手裡的包裝殼,搖了搖頭,聲音悶悶的,“你自己吃吧。”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卻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工作,一會看看微博上的搞笑段子,一會看看桌上盆栽的葉子,一會看到沈月春風滿面地抱著一個玻璃罐子走出去……
胡思亂想中,身後有人打了她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她們可愛的奇奇。
“檸姐,你幫我拿給陸總籤個字,我這會馬上得去趟廠裡,麻煩你啦。”張海奇把檔案扔給她,笑嘻嘻地跑走了。
……混蛋你給我滾回來啊!
丁檸按了按左胸口,也不知道那裡有個什麼鬼東西一直跳一直跳,吵得她耳膜都痛了。她大力呼吸了幾下,忍無可忍。
江燕正津津有味地偷懶刷著朋友圈,有個朋友說,再完美的人生,多少都會有遺憾,宋仲基活了31年,至今沒有我電話。江燕讀著讀著大笑起來,就見旁邊這人忽然一下站起來,一臉生無可戀,大步走出辦公室。
丁檸站在電梯前,呼吸慢慢平穩下來,看著紅色數字5、6、7、8往上升,最後終於伸出手,按了一下那個向上的箭頭,又看著它10、9、8、7往下降。
單手扣在玻璃門上硜硜敲了兩下,裡面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進來。”
從門口到辦公桌的這幾步,她走得很好,身板很挺直,表情很自然,自然得好像她從來都是這個表情。
裡面坐著的那個男人波瀾不驚地看了她一眼,對站在旁邊的沈月說:“行了,你回去吧。”
沈月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那罐茶放在桌上,推到他眼前,心滿意足地轉身出去,還衝她扯了扯嘴角。
丁檸看著陸盡然面無表情地把茶罐往桌上堆滿各種小零食的一角一推,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漫不經心地把失而復得,寫滿了密密麻麻語法的英語卷子塞進抽屜時,也是這副樣子。
陸盡然在高中時代是除了英語老師以外所有老師都喜歡的學生。有些人就是有能把300分的理綜考出280+,把150分的英語考出60分來的本事。
又一次班裡英語小測試卷改完發下來。十來張試卷傳到丁檸手裡的時候只剩下她自己的,方啟航的和陸盡然的。三張試卷,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醒目的60分。
週五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同學們一下課就三五成群奔向操場,教室裡還站著三兩個同學在討論題目。丁檸又坐著寫了道單選題,終於等到教室裡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一個同學擦完黑板飛一樣衝出教室。
這下只剩她一個了。丁檸心虛地把頭探出視窗左右看了看,沒有人來。三兩步跑到陸盡然的座位彎著腰在他的抽屜裡找那張被打了60分的卷子。他的抽屜算不上整潔,卻也不像班裡其他的男生那樣隨便就把試卷揉成一團扔進抽屜裡。她很快就找到了被他對摺後夾進英語書裡的卷子。 “你在幹嘛?”
她被這一聲嚇得趕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迅速把試卷抓著往冬裝大衣的口袋裡一塞,飛快看了門口站著的陸盡然一眼,“我……我的筆蓋掉你桌下了!”說完她就跑了,經過他的時候被一個同學垂在地上的書包帶勾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
直到站進班級隊伍裡,心臟才漸漸被重新安放回胸口。於是一整節體育課,就連跑步的時候她的左手都插在口袋裡,生怕那張見證她第一次“偷竊”的試卷露出來,洩露那個不能向任何人言說的小秘密。
丁檸無疑是第一個跑進教室的人,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把試卷平攤放進書包裡揹回家,一路上覺得連書包都重了不少。
從來沒有哪次回家是這種心情了,既沉重又甜蜜又緊張,彷彿書包裡那些練習冊和課本都失去了重量,唯一沉甸甸的就是這張薄薄的英語試卷。
“主語加be加worthy of 加名詞。“
“表姐,’worthy‘怎麼拼?”
“w…o…r…t…h…y;這麼簡單都不會。”丁檸伸著脖子湊過來看著她照自己唸的在印刷字型旁一筆一劃寫滿了半張試卷,欠扁地又抱怨了句:“字怎麼寫這麼醜啊。”
被丁檸一個電話從家裡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