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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你回來;十分擔心,聽聞你回來便出來等候了。”穆荑望著他。
“讓你擔心了!”沈擇青嘴角彎起,似乎微笑;而後聽聞明遠侯及晉王走進來,便轉頭。
穆荑朝他們行了一禮,明遠侯亦拱手還禮,晉王一動不動。
穆荑抬頭間便先撞上晉王的眼,幾月不見,即便太妃出殯當天穆荑也未曾與他打過照面;如今再相見;她覺得晉王的氣質好像又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冷。之前沈擇青出獄,她心想著給他道謝,可也擱了很久,如今反而沒有言語了。
晉王的眼下意識地落到穆荑的腹部,而後掃視兩人相互偎依的身影,眼簾微垂,稍稍別過頭不打算再看。
沈擇青請他們入座,並請管家看茶,他則拉著穆荑的手轉到通往後院的小門,“靜女,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與他們商量,待會兒再去看你。”
穆荑抓著他的手:“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沈擇青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薄氏欲立幼主為帝,借垂簾聽政之名總攬大權,顧丞相一黨不同意,如今我們在商量對策。”
“你與晉王明遠侯走到一塊兒了麼?王大將軍作何打算?”
“將軍自然是同我們一道兒的,國難危亡之際那還分晉王陛下,如今只剩下蕭家薄家,待會兒將軍亦到府上來。”沈擇青拍拍她的手背欲走。
“阿木!”穆荑拉住他,低聲嘆息,“國不可一日無君,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反對了薄氏立幼主為帝,又該扶持誰上位,難道是晉王?倘若你們一直等著陛下,可陛下一直毫無蹤影呢,你們又該如何?”
“如今之計,也沒有辦法,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薄氏掌權,不管將來這天下是陛下的還是晉王的,總該姓蕭,而非姓薄。”
“可我不想你攙和這趟渾水,與我而言,不管姓薄姓蕭,都與我們無關。”穆荑到底也只是個女子,丈夫和家人於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什麼皇權、天下,她並不關心,她沒有這麼寬廣的胸懷去理會,當年她的父親便因皇權而死的,她不想沈擇青再重蹈覆轍了。
沈擇青雙手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我知道你擔心我,然而身為臣子,領皇家俸祿,不可能棄國難不顧,哪怕不是為了皇上,也該為百姓著想。想當年武曌上位,排除異己殺了多少人?倘若薄氏效仿,這天下又有多少忠良冤死亂刀之下?又有多少忠義之士不甘亂臣賊子統治起戈造反,那又得死多少百姓?不管是陛下還是晉王,當然陛下能活著回來最好,倘若陛下回不來了,晉王上位,他姓蕭,民心才得以安定。”
“你總是有許多道理,然而不管誰對誰錯,我從不認為這天下本該姓蕭……”穆荑輕聲嘆息,毫不畏懼說道,“皇朝更替是歷史必然,縱觀青史,有哪家之姓可永久統領皇朝,有哪一位皇帝真正做到萬歲?秦始皇當年以‘始皇帝’自封便是希望嬴姓秦國傳千百代,永無更替,然而不過傳了兩朝。因此我不明白為何你們這些所謂的‘忠良’為何千方百計維護那一姓王朝,倘若順其自然了,未必他人不做得比蕭家好呢?阿木,芸芸眾生,我們不過滄海一粟,我只希望你我珍惜短暫時光過得開心,而不希望你捲入皇權紛爭的洪流中!”
穆荑說得懇切,當年家破人亡的陰影猶在,沈擇青守君子之禮,守君臣之節,想法與她不同,她不希望他太過陷進去。
沈擇青非常驚訝,穆荑這番大逆不道之言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不知如何接受。他從來不知穆荑心裡對皇權竟然是這番見解,若說她錯了,可她也並沒錯,若說她沒錯,但這番言論總歸逆耳。
沈擇青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回頭望了望,還是低聲道:“你先回去吧,如今陛下和顧丞相都下落無蹤,讓我置之不理萬萬不可,然而我也會為你及腹中的孩兒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穆荑也不好逼迫他,這是男兒的事業,也是男兒的天下,她不可能以己之見左右他的想法,只得點了點頭,默然回後院。
穆荑讓豆蔻搭著手回後院之時,竟看到幾個新進府,未懂規矩的小丫頭爬到槐樹上摘槐花。她們手中皆挎著一隻小竹籃,或者把竹籃擱在樹梢,一手攀著樹枝,一手勾花,有說有笑,天真爛漫。
“這時候的槐花可是最嫩嘴甜了,待會兒我們把它蒸槐花糕怎麼樣?”
“我想把它曬乾製成香囊送給小二哥。”
“你就惦記著你的小二哥,真不害臊!”
豆蔻見狀,站出來訓斥她們:“你們好大的膽子!”
幾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