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畢業以後久居家中,涉世未深,滿腦子天真的浪漫主義。
計言十聽不出他話語中隱約庇護的意味,只當他嫌自己多事呢。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一朵朵水花,心情明快地和他比肩信步。
這讓她想起了大學的時候,如果在櫻花飄落的季節裡,剛好下著微雨的話,水泥地上會鋪滿粉白色的溼花瓣,學校門口的主幹道就跟童話故事裡的仙境一樣。她喜歡踩著花瓣一蹦一跳,滿滿的少女情懷。學校裡來來往往的都是各種養眼的小情侶,那樣的季節,讓人格外想要談一場戀愛。
“你那時候在哪裡呢?”她沒頭沒尾地小聲問了一句。
慕衡莫名地低頭看她:“什麼時候?”
“大學的時候。”
“在上海唸的大學,上課、考試、打遊戲,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言十又小心翼翼地追問道:“沒談個戀愛嗎?”
他原本平靜寡淡的眸子倏爾間泛起一圈圈漣漪,神色似乎微微凝滯,坦然答道:“談過。”
這算是問到關鍵問題了,計言十攥著衣角,一鼓作氣問:“那後來呢?”
“分了。”他的總結精簡到位。
“為什麼分了?她喜歡上別人了?還是你喜歡上別人了?”她緊張地放慢腳步,觀察他神色的變化。
然而慕衡再也沒流露出什麼彆扭的神情,倒是問心無愧地說:“都沒有,該分就分了。”
他低垂的眸子也在悄悄看她困惑的側臉,心想,世界上的事情如果都像她想的那樣簡單,多好。
計言十反覆琢磨著慕衡的那句“該分就分了”,這和他上次說的“該怎樣就怎樣,順其自然”是如出一轍的。
她掩嘴輕笑起來:“我覺得你這人有點聽天由命的意思。”
“有點。”慕衡沒否認。
可言十卻懵了:“難道打競技遊戲的人不都是很有拼搏精神的嗎?”
“盡人事,聽天命而已。”他的眉宇間有淡淡的愁色,輕舒了口氣。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表述不太恰當,正想解釋的時候,計言十忽然停下了腳步,接了個電話。
“喂?”
“你找我幹嘛?”
“別逗了,他是金城武嗎,我纏著他???”
“你有病吧?!”
“行,你厲害,你們的真愛令我心悅誠服,OK?”
“……”
寥寥幾句語氣暴躁的對話就這麼結束了。掛了電話,計言十的心情不大好了。
他們站在街角的雜貨店門口,慕衡趁她接電話的功夫買了把傘,撐起傘正要邁開步子,就看到那張跟誰欠了她幾百萬一樣的死魚臉。
“怎麼了?”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她。
她吐了口粗氣,慍慍地交代:“喵嗚的電話。”
他點點頭不說話,耐心等著她繼續說。
可計言十沒再多說什麼,攤開手機,語氣略帶疲乏地問:“你說煩不煩?”
“煩。”慕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聽她的話語也猜出了些許端倪,於是他沒收了她的手機,輕輕揣在自己手心裡,側了側腦袋示意她,“走吧。”
**
雨勢小了些,兩人合撐著傘走回家,計言十還沉浸在剛才喵嗚掃興的電話裡。她和孫澤吵到沒過好七夕節,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跑來找計言十撒氣。直播裡裝得柔柔弱弱,到她這兒來就原形畢露了啊。
不過計言十還是有點隔岸觀火的意思,前男友和現女友吵得不可開交,難道不是全天下女人喜聞樂見的麼?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那衝動無腦的喵嗚還挺逗。這樣弱的人,在電視劇裡活不過三集。
淅淅瀝瀝的雨聲在耳邊片刻未停,她忽然發現自己從未離慕衡靠得這樣近。他站在她的右邊,右手撐著傘,左手臂隔空放在她背後護著,時不時的輕輕觸碰總讓她分心。
臉頰驟然攀上充血的燥熱,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甚至不敢抬頭看他,怕被瞧出心懷不軌的端倪。
她在這裡偷偷覬覦著慕衡,而他一無所知,只覺得背後被雨絲拍得微涼。
他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
**
折騰了一下午,總算是回到了家門口,計言十和慕衡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進屋。
關門的一剎那,她看到慕衡淺灰色T恤的背後溼了一大片。
她本不是什麼感性的人,可那畫面著實深深觸動了她。
她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