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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道歉究竟遲到了多少年。
有過短暫的執念,亦有過迷惘和失落。可那個失去了愛的小小少女,早已經被回憶的洪流吞噬得一乾二淨。
她很喜歡現在的自己,至少在他出現了以後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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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很好,不需要同情、懺悔或是彌補。”她笑了,清澈的眸子裡不帶一絲雜質,“所以你們也不必內疚。”
計媽媽始終眉頭緊鎖:“那過年的事……”
“還早,到時候再說吧。”這回主動權可完全掌握在計言十的手裡。
“嗯,那好……”計媽媽點點頭,目光留意到她手上的鐲子,微微一怔,“這你男朋友送的?”
“是。”她有些疑惑,下意識扶了扶手鐲。
“找了個有錢人?”
“什麼意思?”
“少說十來萬吧?”計媽媽的目光又往下沉了沉,落在她的手腕上。她向來對這種東西眼尖,所以計言十也愣住了。
言十沒說話,對面的計媽媽就不再過問這事,“最主要的是,對你好不好?”
“他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計言十簡簡單單的一句坦白,話中有話。
就像小學生的語氣,動不動就吹噓自己是“全世界”最厲害之類的云云。
計媽媽沉默了,她自知沒什麼立場,來爭奪這個“世界第一”,也便不多提了。“那就好,那我放心了。”
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如果非要有的話……
“哦對了,作為母親,有句話我不得不說。”計媽媽抬了抬眼鏡,又重回一副女強人的樣子,“記得做好措施。”
“?”
“你還沒結婚,名譽很重要。”她貌似一本正經苦口婆心,卻把對面的女兒說窘了。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其中含義的計言十驀地臉色通紅。
計媽媽笑著起身,“那我先走了,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嗯。”計言十沒攔著,只是看著桌上還冒著煙的白開水發呆。
客廳裡重回寧靜,她一個人坐著,在思忖很多事情。比如這個小小的手鐲是否真如母親所言那樣昂貴;比如過年到底去哪個家裡參觀別人家的父慈子孝;又比如,名譽是什麼,可以吃嗎?……
最後想到頭都快炸了,就跑去畫漫畫,《秀恩愛》系列的姐妹篇,取名為《除夕夜幽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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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衡回家的時候,一眼就留意到了茶几上忘記收掉的玻璃杯,那杯白開水早已沒了熱氣,冷冰冰地躺在茶几中央。
“家裡來人了?”他放下包,去看她畫畫,一筆一劃,觀察得格外仔細。
“嗯。”計言十悶悶地點頭。
他瞬間察覺到異樣,“找你的?”
“我媽。”
“……”他沒說話,沉著的目光裡略帶探究。
她沒打算瞞他,兀自開口繼續:“她叫我除夕去吃年夜飯。”
慕衡沒問別的,只一句簡明扼要的,“你去嗎?”
計言十搖頭,覺得挺混亂的。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誰會想到這倆老冤家居然能在路上遇見,還心平氣和地聊了天,把她屢試不爽的妙計瞬間戳穿。
“慢慢考慮,自己開心要緊。”慕衡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她很好哄,這就重新展露出了笑顏。
“大神,這個多少錢?”計言十抬起手腕,在他面前搖了搖。
慕衡的眸子裡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似乎有些訝異,“怎麼忽然想到問價錢了?”
她不答反問:“是不是挺貴的?”
他閒適地注視著她閃閃爍爍的眼睛,和那副膽小怕事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不貴。”
“真的?”她皺著眉頭,嚴肅地打量他,像是非要從他的眼睛裡找出答案。
“假的。”他終於笑著舉雙手投降,“怪我亂花錢了?”
“……”早猜到答案如此,計言十的心裡卻還是悶悶的,問他:“值得嗎?”
“怎麼不值得?”他有理有據地反駁道,“如果真能給你闢辟邪,少闖一些禍的話,我和水星都要輕鬆很多。這是福澤全宇宙的事,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計言十竟無言以對。
明明是想讓他不要對自己這樣大手筆,可他偏偏說成是件對他自己有益的事,活生生把她沒出口的話給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