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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熱燙,雲漠輕輕吹了吹,而後悠然一飲,“人心受傷了,總是要養一養的。”
何洛聽不明白雲漠所言何意,目帶疑惑,雲漠卻是一笑,“我上去看看。”
雲漠站在芙凌門外敲了敲門,待芙凌開門後,卻見她雙目紅腫,淚痕隱現。
“雲漠公子找我何事?”所幸芙凌聲音還算鎮定,與平日並無太多不同。
雲漠道:“久不見姑娘,擔心姑娘因今日未見到和風一事傷神,故而過來一看。”
她心裡太多苦澀還未散去,打起精神,她勉力一笑,請雲漠坐下,道:“多謝雲漠公子了,我沒事,這事強求不來的,我知道大家都盡力了。”
雲漠知道今日在那奴隸場見到之人不是和風后她的失望,她神色愁苦,再強顏歡笑又如何,恐怕這次對她的打擊比他設想的還要深,終日尋找,到頭來卻仍是一無所獲,他驀地生了試探的心,在她虛掩上門後問她,“芙凌姑娘,要尋和風恐怕不是一兩月之事,或許要費上一年,二年,或許更多時日,人海無盡,尋人終究艱難,即使始終無果,芙凌姑娘還要找下去麼?”
芙凌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問,尋找和風,雖然時日不可測,但她不介意一直尋找下去,她是定要見到和風的,“當然要找下去。”她神情堅定,“他是我相公,我一定要見到他。”
即使尋找無望,即使毫無線索,她依然如此堅定要繼續尋找下去。
雲漠一怔,久久的看著她,良久,他輕聲問她:“芙凌姑娘,和風,真的對你如此重要麼?”
她望向他的眼,輕聲道:“我離不開他。”
“也許……”雲漠牢牢看著她,“是他自己不想被你找到呢?”
☆、要挾
芙凌一怔,隨即道:“不會的,和風不會這樣做。”
屋子裡窗子開著,微風輕拂,吹過她低垂的臉龐,雲漠久久看著她,心裡最深處的一角似乎被什麼柔化開來,連他自己也未意識到不知何時目光已在改變,這一刻沒有了最深層的偽裝,他看向她的眼神憐惜而溫情。
無疑,她是個痴情的女人。
即使是如此笨拙的男人,她仍選擇毫不猶豫的嫁他為妻,甚至打算為他生兒育女,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這份真情,他竟覺得震撼。
不由得,他追問道:“芙凌姑娘如何確定和風一直想回到你身邊,你與他僅僅只生活了一年多而已。”
像是想起了什麼,芙凌嘴角終於微微上揚,“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呢,五個月前他的生辰那日,我送給了他一塊刻有他名字的玉佩,此後那塊玉佩他便從不離身,日日擦拭,他曾對我承諾過,芙凌在,和風在,一輩子不分開,和風如今不見了,他一定等著我去尋他。”
她說起那枚玉佩,眼帶柔情,雲漠看著她,良久沒有言語,恍惚間,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灘江水,男人從水中爬起來,想也沒想,拽下身上的玉佩毫不猶豫的扔了出去。
此刻再看芙凌面上的溫情之色,驀然間雲漠只覺得心頭似乎一澀,這感覺太過於陌生,他不覺又看了眼芙凌,頓了頓,像是不經意間問道:“芙凌姑娘既送了和風這枚玉佩,想必和風也送了好東西來討得姑娘歡心吧?”
回憶起往事,芙凌目光溫柔,“我們住在山下,平日裡很少出門,能見到的東西也不多,和風是個細心的人,有日不知從哪裡尋了塊頗有趣的石頭送了我,這石頭他費了不少心思,我自是喜歡得緊。”和風在那石頭上甚至畫了兩個小人兒,把她拉過來指著給她看,說一個是他是一個她,一輩子都不會分開,那時他們相擁而笑,她嘲笑著他畫工太差,小人兒畫成了樹枝,他則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下一次一定要畫好,還要畫個小鳥兒送她。
可如今,他早已不在身邊,下一次又在何時?
她輕聲嘆了口氣,卻未注意到雲漠目光中的銳利,“除了石頭,他有沒有送別的東西給你?”
他話音剛落,門外忽然想起敲門聲,隨即何洛的聲音傳了進來。
“公子,您上次看中的那套茶具送過來了。”
雲漠眉目一緊,頓時起身向芙凌道;“我先出去了。”走出兩步又停住,轉身看著她的眼,“芙凌姑娘別太過於憂心,尋找和風畢竟還需要時日。”最終,所有的事都會有一個了結的。
雲漠開了門,何洛見他出來,眼神暗暗向旁邊的房間示意,雲漠點了點頭,隨即進了那間屋子。
雖是白日,然而屋內卻門窗緊閉,雲漠剛走了進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