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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在狼群褪去後,用劍插在沙漠之中,勉強支撐自己站起來,他那身墨色衣袍估計正在滴血,他站了一會,終於無力倒了下去,不久前浩浩蕩蕩的商隊竟然無一人站立在這天地間。
黑黝黝的狼群,傲然挺立的兩個血人,點點幽光,猩紅眸子,靜默地對視著,七寂劍下的母狼腿上的血不停地流淌,眸子滿是絕望,突然狼王一聲嚎叫,既悲且哀,狼群竟如退潮一般迅速撤退到一邊,看著狼群越走越遠,七寂覺得自己身上的氣力一點點地抽走,甚至連拿劍的力量都沒有了。
倒在遠處的馬亮掙扎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兩人走來,漠風見他過來,立刻將自己那一身破破爛爛血衣脫下來,將在一旁喘氣的七寂裹了起來,兩人靠得是那樣的近,七寂臉一紅,她知道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狼群抓破。
漠風裸著上身,身上有著十幾道猙獰的劃痕,尤其手臂上竟然深得見骨,鮮血還在湧著,他拿出已經被浸得發紅的藥粉撒在臂上,估計是很痛,他的眉微微皺了一下,但卻不吭一聲。
走過來的馬亮雖然顯得力氣不繼,搖搖欲墜,但近看他身上的傷被沒有七寂他們兩人嚴重,估計是手下弟兄一直護著,他墨色的袍子也被抓得破碎,只是絲毫不影響高雅的氣質。
劫後餘生,望著血色沙漠,三人卻一句話說不出來,夜深風冷,七寂披著溼淋淋的兩件破衣,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走——”漠風沉聲地說,三人一狼蹣跚離開,所有駱駝已經全部被兇猛的狼群咬死,白綾下的母狼試圖逃走,七寂手一縮,母狼再次被拖回,遠處蹲著的狼群蠢蠢欲動,但在狼王一聲怒嚎之下都畏怯地退了下去。
母狼的腿被七寂刺傷,流血過多,顯得比較虛弱,但並沒有重傷,三人一狼在眾狼的注視下漸漸遠行,身後狼王孤身跟了上來,它與漠風搏鬥,也多處受傷,步伐有點亂,身影顯得無比孤獨,母狼偶爾回眸哀嚎聲聲,情深動人。
七寂突然停下腳步,將身上帶著的藥粉塗在母狼的小腿上,剛開始母狼充滿戒備掙扎,但慢慢發現七寂沒有惡意,竟然溫順地蹲了下來,狼眸晶亮,低叫幾聲,聲音很是溫柔,漠風低頭看著這一幕,默不出聲。
“走吧——”七寂突然收回她手中的白綾對母狼說,母狼抬頭看著七寂,顯得很愕然,漠風的注意力卻被七寂手中的白綾吸引住,不知道這條白綾是什麼做成,狼的利爪竟然不能將它撕破,
“畜生始終是畜生,不會感恩。”馬亮似乎並不同意七寂這樣做,但他卻也沒有去阻止,遠處狼王朝母狼狂奔而來,兩狼偎依竟與人類無異,三人沉默無語地穿越這片沙漠。
當第二天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馬亮體力不支倒了下去,嘴唇乾裂,臉色灰白,估計缺水已經到了極限,七寂回眸掃了一眼,就繼續前進,沒有一絲要救他的意思。
“拿水來。”漠風將手朝七寂伸去,三人離開之時,就只有七寂死死將她的包袱帶在身上,漠風知道里面有水。
“這是我的救命水,而他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不會給他,並且給了他,他也未必活著走出這片沙漠。”七寂將包袱死死護在胸前,眼神冷漠而冰冷。
“難道他連狼都不如?”漠風固執地將手遞過去。
“我放母狼,是因為那是我們從狼口活下來的一線生機,對母狼越好,我們活著的機會就越大,我再說一遍,水我是不會給他的。”七寂加快了腳步,但漠風一個箭步已經衝在她的眼前。
“你是要水還是要命?”漠風傲然挺立,裸著的上身傷痕累累,但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陽剛美,那朝她伸來的手堅定得不容人拒絕,與之前瀕死時喊娘那一刻截然不同。
漠風灌水給馬亮喝的時候,七寂坐了下來,走了大半天,狼群沒有過來,她感覺自己終於活下來了,她側躺在沙漠上,背脊那道抓痕估計深入骨頭,痛得讓人發狂,但如今她不捨得拿這些保命的水來清洗傷口,更何況背脊的傷口她根本夠不到。
馬亮喝了點水,終於醒了過來,漠風又逼迫七寂從她的包袱裡拿出了一些乾糧,乾糧已經被血水漫遍,紅豔豔很駭人,不知道是狼血還是人血,但三人眼都不眨一下就咬了下去。
恢復了力氣,三人繼續前進,依然沒有人說話,但馬亮瞧漠風的眼神與之前已經大不相同,如果之前是惺惺相識,此刻已經變成難兄難弟,生死之交,馬亮顯然對這片沙漠很熟悉,漠風十分信賴地跟著他。
第三天水盡糧絕,七寂狠狠剜了漠風一眼,如果是餓死、渴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