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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生氣。
“早安,我的蘇魚。”
☆、第二夜
想起先前的事,還有那個男人霍因。蘇魚望著鏡中的自己,她現在明白一個事實。她要活下來,就要有所犧牲。她的血是她唯一的籌碼。
鏡子裡的少女身著復古華麗的洋裝。淡色的蕾絲將她象牙白的膚色襯得幼嫩雪白,更將她的黑髮烏眉、琥珀眸子襯得明亮如光。她眉目的輪廓較之人族中的華夏一族要深邃一些,但較之另外的高鼻深目的種族要淺一些。
因為蘇魚本身是混血,被人族視為不祥。所以她的命從來都身不由己的。但既然活了下來,那就要繼續活下去。蘇魚望著鏡子中自己的眼睛,這個身體中的蘇魚似乎也在裡面同樣望著她。琥珀色的眸子有玻璃般的透,可是裡面折射出的光卻強烈無比——那是她生的渴望。
門,被緩緩推開了。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如樹,他就站在門口,望著緊張對上他面容的蘇魚。顯然,她太青澀了。她不會掩藏內心的感情,她臉上的眼睛裡寫著,她要活著,她害怕他,她不喜歡他。
時間越來越久,男人卻依舊看著蘇魚。蘇魚不敢動,也不敢造次。大約是因為這個身體的緣故,雖然她們同名,卻是不同的人。但這位小公主的感情也在慢慢地左右著蘇魚的感情——因為蘇魚忘記了所有,在從古柩中醒來之前,她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卻忘記了所有。而現在,小公主的記憶變成了蘇魚的記憶,填補了她空白的大腦。
現在的蘇魚與小公主,可以說是一個人。
雖然人族之於她是無謂的,甚至是厭惡的,可是,人族的前任的王有恩於她,視她如己出,她不能輕易地惹怒血族而使人族招來滅頂之災。人族是他的心血,是他死前的一切。她就算不去守候,也不能惹來全族的殺戮。
他望著她的眼睛,忽然開口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霍因。”蘇魚慢慢地念,又重複了一遍,“霍因。”
霍因望著她的眼神就更幽深了。
“蘇魚。在下一個月圓之前,我不會再要你的血。”
蘇魚不明所以。那她被獻祭上來的意義何在?她不相信霍因會讓她白吃白喝。
“你害怕我要你的血,那我就不要你的血——你們人族常說,愛就是彼此尊重。我尊重你,也希望你能夠,不必再害怕我。”
蘇魚僵立住,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卻依然看著霍因。
“蘇魚,馬上就要到你的生日了。我會在最美麗的城堡,為你慶祝生日。”他說完,就關上了門,離開了這裡,將自由的氣氛留給蘇魚。
直到有一線燦爛爬上她的眉角眼梢,蘇魚才回望著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離下一次的月圓,還有半個月。離蘇魚的生日,也還有半個月。
眾所周知,血族是黑夜遊樂,白晝沉眠的種族。人族則與之相反。同樣地,人族熱愛陽光,讚美它,它能為人族帶來豐收與安康。血族則厭惡光明,他們愛上的是人族恐避不及的靈柩中的漆黑陰暗,於他們而言,這才是安生與快樂。
眾所周知,血族不僅僅是厭惡光明,他們還懼怕光明。
眾所周知,血族懼怕陽光、桃木釘、十字架——所有一切的,人族所認為的神聖聖潔的事物,他們都應該是害怕的,並且會因此而付出不朽生命的代價。
蘇魚真正接觸到血族之後才發現,事實並非如此。他們並不是懼怕陽光,單純地厭惡而已;所謂的桃木釘、十字架、聖水、銀製的匕首都無法殺死他們。他們是擁有真正的永生不死的生命,這既是神遣又是恩賜。
蘇魚所知的一切,源於霍因。
第二天清晨,她醒過來不多時,一位人族的女傭恭敬且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床前詢問。蘇魚只能維持著同樣謙和的笑,對她說不用,希望她能夠退下去。開玩笑,在這個陌生又危險的地方,她不想仰賴於任何人。
蘇魚為自己梳了麻花辮。她的頭髮烏黑,長且濃密,麻花辮垂到她的胸前,靠在她脖頸處象牙白的肌膚上,黑白分明。蘇魚正值人族女孩最好的年紀,不施米分黛,她的面容都會泛著淡淡的米分色。她著了一件樣式素淡的長裙,大約是種族不同,裙襬太長了,她必須得提著裙襬走。
女僕說下了樓梯向右的拐角處,已經為她準備好了早餐。
白日的清晨,正是血族沉沉安睡之時。蘇魚也同樣小心翼翼地邁著步伐,因為她找不到鞋,所以只能赤腳在地上走,她走得很慢。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