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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屋內只剩下獨孤雨徹一個人了,他痛苦地低吼一聲,像是受傷的野獸發出絕望的叫聲。在人前那麼堅毅的他,現在卻哭得無力地像個小孩。他曾以為他的眼淚早在五歲那年親眼看著他母妃死去流乾了,他的心那麼痛苦,那麼難受。
獨孤傑一直偷偷注視著跪在院子裡的獨孤雪薇,她的臉色蒼白得滲人,她的體力應該是虛脫了,身子搖搖晃晃,但她卻仍堅持著。看著這樣倔強的獨孤雪薇,獨孤傑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悲還是喜。
☆、真相
“小姐只是身體太過虛弱,還受了涼,情緒不穩定,開副溫補的方子,調理幾天就可以了。”
“如此便好,多謝大夫了。”獨孤傑心中的大石終於壓下了。方才獨孤雪薇暈倒,蒼白的臉上還帶有不正常的潮紅,用手一摸額頭,竟還發著燒,這可嚇壞獨孤傑了,他也顧不得還生著氣,急急地叫了大夫。
送走大夫,獨孤傑注視著仍未醒來的獨孤雪薇,良久。“爹,薇兒她怎樣了?”獨孤雨徹快步走近屋內。
“並無大事,大夫說調理幾天就可以了。”獨孤傑回答。
“哦,那就好。”獨孤雨徹點頭,亦鬆了一口氣。語罷,兩人各懷心事,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爹,若是薇兒和……真心相悅……那就答應她吧。”獨孤雨徹看著憔悴的獨孤雪薇,壓抑自己內心的痛苦,艱難的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徹兒,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獨孤傑眼裡難掩錯愕和驚恐。
“我都想好了,若是薇兒……”獨孤雨徹停頓了一下,對有關慕容恆的避而不談:“我會一直守著獨孤家,做她的哥哥,盡我最大的可能,保護她。”
“二皇子,你有你的復仇大業要完成,怎麼可以……若是薇兒實在執迷不悟,我只求她……性命無憂。”獨孤傑忍下心中的不捨,堅毅地說道,他的眼裡卻泛起了淚花。原來獨孤雨徹竟是傳言已死去的容妃之子,姜國的二皇子,慕容徹。
“比起復仇,薇兒的幸福才更能讓我感到快樂……”慕容徹閉眼,低語:“放下,也好。”
“二皇子,我獨孤家欠您太多了,我的妻子曾被你母妃所救,而現在,你卻又要為薇兒……您讓我如何心安!如何心安啊!”獨孤傑跪在了慕容徹跟前動容地說道,老淚縱橫。
“不,爹爹,若是沒有你,我怕是早就和母妃一樣成為那深宮中的一具枯骨了吧。”慕容徹淺笑著扶起跪著的獨孤傑,而後堅定地說道:“從今以後,沒有慕容徹,我只是獨孤雨徹。”
“咣噹——”屋外傳來了瓷碗落地的聲音。“是誰!”慕容徹喝到,兩人皆向外走去——站在門外的人原來是侍書。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碗中滾燙的藥汁濺到她的腳上,她竟一點也沒有感覺。
“藥灑了,那就再去煎一副吧。”慕容徹皺眉淡淡開口。
侍書這才反應過來,她不管倒掉的藥汁,也不顧腳上傳來的痛意,她只是慌張的上前跪在了慕容徹跟前,無措地說道:“主子,你怎麼可以因為她而放棄你的復仇大業!你這樣,讓那些追隨你的兄弟怎麼辦!”
“侍書,你越矩了。我自會安排好我的事情,這不須你來過問。還有,我已不再是你的主子了,你和我早已無瓜葛。”慕容徹揮了揮衣袖,避開了侍書。原來侍書便是私下找慕容徹的那個人。
聽了慕容徹的話,詩侍書臉上面如死灰,眼睛茫然無神,大滴淚珠劃過眼角,她的眼睛慢慢又移向了床榻上的獨孤雪薇,她露出了不甘、憤恨還有嫉妒的眼神。她的眼神漸漸有了殺意。她突然起身,面目猙獰地向床榻跑去。慕容徹與獨孤傑皆大驚失色。慕容徹為阻攔侍書,在她背後拍了一掌。侍書趔趄一下,嘴角已經有血流下,但仍向獨孤雪薇跑去。離床榻只有一步之遙了,侍書卻如一片脫離樹枝的敗葉,搖晃著,緩緩倒地。嘴角的血不斷湧出著,她閉上了眼,任血和眼淚流下。她像是明白了什麼,臉上竟露出了一個解脫釋然的笑容。她永遠地閉上了眼,愛恨不在。
慕容徹收手,對聽到動靜前來的人吩咐道:“將這裡收拾乾淨,莫要留下痕跡。”
“主子,那她……”開口的人指了指死去的侍書。
“葬了吧。”慕容徹波瀾不驚地說道。
“徹兒,天色已晚,膽戰心驚了一天,我們早些回去休息吧,薇兒她也需要靜養。”獨孤傑開口。
“恩。”慕容徹點頭,兩人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獨孤雪薇,緊閉的眼睛眼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