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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鋪子給丁豐同我女兒,小兩口分出去單過,這個王氏素來牙尖嘴利不肯讓人的,離了她日子也好過。想到這裡,計較定了,便道:“你們若依我兩件事,倒也好商量。”
王氏同大郎聽了,忙道:“莫說只有兩件,便是二十件也使得。”說了,何掌櫃便同大郎王氏夫婦出去說話,只留下方氏照應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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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大郎同王氏到了外頭,搬了椅子來,又用袖子抹了抹灰,請何掌櫃坐下,滿臉堆笑道:“親家有什麼話,儘管說,只要我們夫婦能做到的,敢不依從。”何掌櫃便道:“已然這樣了,若是真休離,你我兩家臉面上都過不去。”王氏聽他口風鬆動,十分歡喜,忙道:“親家果然明理。我也這樣同媳婦說過,只是她年紀小,不肯聽從,把我氣的。”何掌櫃到底不是蠢人,聽了這話,倒是知道了女兒是誰打的,更是定了要分家的念頭,想了想,道“你們家姑奶奶如今在蘇府倒是得意的很,我早聽說了,如今已懷了小員外,蘇員外寵得什麼似的,想必這家裡也照應不少。”
王氏聽了十分得意,滿口稱是,還是朱大娘有見識,忙過來道:“親家說哪裡話,我們家姑娘不過是個小妾,上頭還有正房奶奶呢,哪裡就有力量照應家裡了。”何掌櫃慢慢笑道:“朱大娘太客氣了,上幾日親(qing四聲)母還說,姑奶奶送出來二十兩銀子呢,我那小鋪子折騰一年也不過掙這些。”朱大娘不由埋怨媳婦多嘴,到了這個時候也賴不掉,只能賠笑道:“這些銀子,都花費在了娶親上,孫媳婦來的轎子我們都僱的新的,比尋常的多花了一倍呢。”
何掌櫃不介面,只道:“我也不問你們要銀子。如今我女婿也十九了,娶了親就是大人了,再盤桓在父母跟前,叫人笑話。我的意思是,親家給我女婿尋一間鋪子,好叫他們小兩口分出去過。若是答應了,我們好說,若是親家不答應,那說不得,我們兩家只能丟一回子臉了。”
王氏聽了,急道:“親家,把這鋪子給了他們,你叫我同大郎去哪裡?”何掌櫃笑道:“親母說什麼話,你們開一開尊口,蘇家富有半城,分你們一間鋪子,還不是小事。”又說:“如今我女兒病了,我只接她回去調養,等你們事辦妥當了再來接吧。”又約下半月為期。王氏平日強橫,到了此時也不得不應,由著何掌櫃夫婦僱了轎子來將何氏接回去調養。
又說何氏只當父母做主,要和丁豐休離,待得知道父母真心,恍如晴空霹靂一般。她是死過一次沒死成的人,倒是怕了懸在樑上透不出起,勒得頭要炸開一般的情形,不敢再死,自己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既很丁家騙婚,又埋怨父母無情,倒也橫下一條心,只道,你們不叫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痛快了。叫丁豐接回去之後,便像是換了一個脾性,動不動就對丁豐呼呼呵呵,指來罵去,又使他洗衣煮飯,自己卻是紋絲不動。丁豐那時已知道自己的病根,早沒了男兒氣概,又覺愧對何氏,故此百般忍讓,倒也一時相安無事。這是旁話,先表過不提。
這裡只說王氏見何掌櫃夫婦接了媳婦去了,她不怨自己理屈,反怪何掌櫃夫婦不通情理,不存善意,又恨朱大娘給了自覺硬話,也是鬧騰了好一會子,筋疲力盡方才罷了,又道:“如今也說不得了,只好舍了我這張老臉,再去蘇府走一遭兒吧,叫我們家團圓兒求一求蘇員外罷。”主意定了,自去梳洗睡覺,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上回去的時候,叫門上的羞辱了回,如今團圓兒得勢,就叫她替自己報仇,打那門子一頓;又想金氏上回也是狗眼看人低,忙著巴結姑奶奶去,如今看她還怎麼得意,想到得意時,竟是笑了幾聲。
大郎回房正要睡覺,卻見妻子正笑,倒是唬了一跳,以為她犯愁犯傻了,過來摸她額頭,叫王氏一巴掌打了下去,罵道:“都是你個沒用的男人。”自己翻身睡去,不再搭理大郎。
且說團圓兒自動了胎氣,蘇員外雖也每日來瞧瞧,不過是略坐一回子,說說話就走的,團圓兒幾回撒嬌撒痴要蘇員外留下,蘇員外還不及說話,那鄭媽媽就已過來勸,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子嗣計,蘇員外即敬她服侍過亡母,又覺她說的有理,是以反過來要團圓兒聽鄭媽媽的話,不許胡鬧,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才是她的功勞。團圓兒也想買通了鄭媽媽,不料錢賞了下去,鄭媽媽依舊還是老樣子,直把團圓兒氣得心口疼,心中哪得不怨,即怨蘇員外眼裡心中只有孩子,又怨金氏竟放了這樣一尊動不得挪不開的大神在自己屋子裡。欲待要去挑金氏的不是,偏她處處周到,吃穿用度樣樣不獨挑不出錯來,倒比從前更好了,團圓兒這一口子烏氣著實堵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