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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踏出地面,安逸便明白了為何那些明焰使會無端倒在地上了。三丈開外,燕詡站在溶溶月色之下,正冷冷地看著他,似已等了他許久。而他身後,雲問、雲山、雲海三人,各自彎弓搭箭,箭頭直指自己。
原來是湊一塊兒去了,大家都想趁著今晚睿王成親,出奇不意地到地宮裡救人,只不過他來得巧,佔了人家一個便宜。
安逸猜測得沒錯,燕詡和雲問他們一進地宮不久便發現了被安逸殺掉的明焰使,他身上的玄焰服已被人扒掉,脖子上的致命傷口乾淨利落,所有機關沒有啟動過的痕跡,一切無不顯示著闖入者對地宮極為熟悉。燕詡一下便意識到,是安逸來了。若他沒記錯,安逸在明焰司時,便是出身玄焰司。地宮裡狹窄逼仄,且機關無數,為防打起來時誤傷她,他當機立斷和三人一起退了出去,好整以暇地等在唯一的出口處。
燕詡的目光只在安逸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牢牢鎖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雖然只被囚了一個月,但一個月裡不見天日,她的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原本飽滿略顯孩子氣的臉頰,此時瘦成了瓜子臉,唯獨那雙眸子,依然黑曜石一般漆黑清亮。而那雙眸子,此刻也正在看著他,兩目相對,燕詡只覺心臟一陣收縮,整顆心都被那雙眸子攫住了。
燕詡深吸一口氣,冷聲道:“放開她。”
☆、第75章 對決
五月的夜晚,微微帶了些涼意,四周寂靜無聲,唯樹梢隨風擺動時發出陣陣沙沙聲。邀仙台下,兩人無聲對峙。
葉萱看著燕詡,他一身寶藍色的闊袖深衣,頭束紫金玉冠,在溶溶月色下幾乎與暗夜融為一體。他站在陰暗處,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波光流轉之間,她知道他也在看她。她的心在微微顫抖。
安逸依舊握著她的手,她的手在他掌中有微不可察的輕顫,他不由加重了力道。
良久,燕詡開口道:“你覺得你帶著她,能走得出這座皇宮?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自信,但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我較量一番,憑你自己的本事,你若走得出這裡,翼城四個城門我敞開了讓你走。”
安逸沒有說話,孤狼一般的眸子緊緊盯著燕詡,似在考慮。須臾,他莞爾一笑,“較量一番?成啊,這一天我等很久了。”他掃了一眼燕詡身後虎視眈眈的三人,又道:“但我信不過你,要較量可以,到上面去。”
他說罷一摟葉萱纖腰,身子平地拔起,腳尖在每一層的塔簷一蹭,幾個起落便率先到了塔頂。塔頂是個呈圓形的平臺,白玉石鋪就的地磚,月光照落,有淡淡的波光流淌。
燕詡緊隨其後,身輕如燕,似隨意踩踏於水波之上,輕飄飄地落在邀仙台的另一端,寶藍色的長袍被風帶起,獵獵飛揚,咋一看,似從天而降的神祗。
他冷冷看著安逸,兩眼最終落在他和葉萱緊緊扣著的手上,寒芒自眸中迸出,“我再說一次,放開她。”
安逸聞言一笑,果然鬆了她的手,反正要開打,他總不能一直牽著她,他示意她站到一邊,伸手扯掉身上那件玄焰服,露出裡面貼得緊緊的夜行衣,肌理分明的修長身段展露無疑。
他臉上帶著戲謔,漫不經心地道:“葉子,這世上覬覦你伏羲後裔之血的人不知多少,對面站著的這一個,長得人模狗樣,滿肚子陰謀詭計,行事最是卑鄙無恥,你這三年來所遭的罪,都由他而起。上回在禹城他逃過一劫,算他命大,但是今晚……你睜大眼睛看著,看我如何替你報仇。”
燕詡聽了這話,竟沒有任何怒意,看著葉萱道:“萱兒,是我不好,來晚了,讓你受苦了。”他默了默,又轉向安逸,臉上同樣帶著戲謔,“大概你還不知道,我答應過她的,我已放棄十方策。這本是我與萱兒之間的事,本不需讓你知道,但我想著,你們好歹曾經是同門,還是支會你一聲,讓你死之前得個明白,了樁心事。”
安逸臉色驀然一變,握劍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骨節可見,冷哼一聲,“說得真好聽,放棄十方策,你以為我會信你?”
燕詡笑笑,氣定神閒,“你信與不信,與我何干?”
他說著看向葉萱,彷彿在說只要她信就可以了。安逸薄唇緊抿,也扭頭看向葉萱,眸中有怒火在燃燒。
葉萱迎著燕詡的目光,緩緩開口道:“我信。”
這輕輕的兩個字,如滑過水麵的羽毛,讓燕詡心頭猛然一震。他雖然早就下了決心,在重生後也向她坦白過,但一直以來,她都不曾給過他回應,他一直以為至少要過了極陰之日,她才會真真正正明白他內心所想,他方才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