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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夜無邊,那隻鸇已不見了蹤影,他剛剛鬆了口氣,卻見前方路中央立著一道青灰色的身影。那身僧袍,他只需瞥一眼便知道是誰,他將馬勒停,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亦離沒有看安逸,只看著另一匹馬上的惜月,“葉子,你無事吧?”
惜月自那晚便時時擔憂亦離,此時猛然見他在此,不由喜道:“亦離,我無事,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見亦離看她的眼神帶著探究,又歉然道:“那始元丹我沒服下……都怪這人,他雖救了我,可他卻把始元丹搶走了。”
亦離眼神一黯,默然看向安逸,安逸面不改色,平靜地看向亦離。
“無妨,慧水師太也不確定那始元丹是否真的有用,我們以後再想辦法。”亦離並不打算說出和燕詡的約定,只道:“我打聽到你被劫走後,一直盯著雲衛的人,他們果然有辦法找到你。”
亦離那晚離開後並沒有盲目尋找,他想到燕詡和他提條件時的篤定,還有他那句“若你比我的人快找到她”的話,顯然他是有把握能找到惜月的,他於是緊緊盯著雲衛的人,果然就找到了此處。“雲衛的人馬上就到,此地不宜久留。”他看了安逸一眼,又朝惜月道:“葉子,我們這就回大荒山。”
安逸攥著韁繩的手倏然一緊,冷冷看向亦離。惜月微微一怔,也看著亦離。
她其實心裡有很多疑惑,例如什麼是異血人,她的母親是什麼人,她和安逸的關係,她又是怎麼成為燕詡的舞姬的。她曾經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失去燕詡,於是選擇了不聞不問。可自從那晚被劫,她忽然明白到,有些事情並非你不去探究就可以當它沒有發生,她越是害怕面對,也許失去的會越多。
她於是打算服下始元丹,卻沒想到安逸竟然將始元丹搶走了。她之前跟著安逸是因為無從選擇,但她不願意從安逸口中知道這些,自他搶走始元丹,她便不願意信任他,她更願意相信亦離。她剛剛提韁,卻被安逸一把拽住。
安逸兩眼仍是盯著亦離,眸子裡寒意森森,“亦離,人是我救的,她要離開,只能跟我走。”
亦離卻道:“你救了葉子,我心存感激,但……你無權干涉她的去向。”
安逸劍眉微挑,“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救自己的妻子是我的份內事,我亦心甘情願,無需你感激。至於她的去向,她既是我未婚的妻子,自然是跟我回去完婚。她的安危,自有我承擔。”
亦離俊逸的臉上微微現出怒意,“安逸,別忘了你曾經對她做過什麼,未過門的妻子,你不配。當初我是被你的虛情假意矇蔽,才將她許配給你,自她離開魏國的那一日起,你與她再無瓜葛。她自小在大悲寺長大,我如同她的兄長,她何去何從,我只聽她的意願,無論她意願如何,我自會護她一世。”
安逸冷笑,“你?你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不住,還有臉說要護她一世?”他側過臉看向惜月,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顧惜月的事?上次你不是奇怪,他們原本約好要私奔的,可事到臨頭亦離卻沒出現,你道他是幹嘛去了?”
亦離臉色驀然一變,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安逸已冷冷接著道:“他害怕了,他不敢帶顧惜月走,就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他剃度出家了。一個男人,在自己愛的女人最絕望的時候,竟像縮頭烏龜一般躲起來,心甘情願將她雙手奉給別的男人……我安逸自問做不到。亦離,若非你的退縮,顧惜月根本不會死,是你一手斷送她的性命。你說得沒錯,我曾經糊塗過,我差點害了葉子,但我比你幸運,我還有機會挽回,我為了救她,用了三年時間潛伏明焰司,箇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但我無願無悔,我欠她的,我用我的下半生償還。”
他自背後抽出長劍直指亦離,“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若非看在你我曾經同門的份上,我早對你不客氣了。你要帶她走,除非我死了。”
氣氛一時僵持,惜月心裡只覺波濤翻滾,安逸的話,她聽得很清楚,她雖有點動容,卻很清楚自己心裡只有燕詡,至少在此刻,她依然牽掛著他,她不能也接受不了安逸強加於她的好意。
她看向安逸,平靜地道:“也許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在我心裡,只是子爍。我會跟亦離先回大悲寺,至於將來何去何從,待我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後,再做決定。多謝這一路以來你對我的照顧。”
她說罷便要策馬上前,安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用力拽緊馬韁,孤狼一般的眸子逐漸升起怒意,“想和我撇清干係?沒那麼容易。”
亦離抽出腰間佩劍,正要上前,卻聽空中一聲鷹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