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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惜月在,太子就沒喊過悶。
正想著,前面燕旻忽然壓低聲音喊道:“小心,輕點!有隻狍子!”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均矮身小心散開,果然見前面不遠處有隻狍子正仰頭咬一棵雪松垂下的葉子。
燕旻心頭竊喜,回頭張望了一下,見子爍就伏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忙朝他招了招手,低聲道:“子爍,我這位置不好,你來。”
子爍伏在一樹墩後,漫不經心地瞧了那隻狍子一眼,卻道:“子爍只負責保護殿下安危,至於獵袍子,還請殿下自己動手。”
一旁袁牧聽了,心裡大急。這傢伙,又是如此。剛才遇上那隻野豬時,太子一時要強,吩咐侍衛不準動手,由他自己來,別的侍衛嘴巴上雖應了,卻是絲毫不敢懈怠,唯有這個子爍,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抱著手倚在一旁觀看。太子是個花架子,射的箭毫無殺傷力,反倒惹得那隻野豬發狂,侍衛們還未來得及反應,野豬的獠牙幾乎頂穿太子腹部。可千鈞一髮之際,卻是子爍一刀解決了野豬。
其實急的不單是袁牧,那些侍衛也是又急又怕,怕太子不知天高地厚再鬧出什麼妖蛾子,又恨子爍那總是不緊不慢的傲慢態度,可他們再恨也拿他沒辦法,人家身手就是好,太子就是買他的賬,況且他是明焰司的人,只要太子不出事,誰也動不了他,眼下唯有暗自咬牙,緊緊盯著太子。
燕旻卻不知自己身後的人傾刻間已想了這麼多,他猶自興奮著,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再靠近一些才動手。可瞥眼間卻見惜月已悄悄繞到離狍子最近的一棵樹後,箭已扣在弦上,隨時就要動手了。他大急,再顧不得別的,匆忙彎弓搭箭。
咻咻兩聲,兩人的箭均已離弦,眼見那隻毫無知覺的狍子即將中箭倒下,林中忽然憑空響起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狍子一驚,撒開四蹄便跑。眾人亦是一驚,抬眼望去,林中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老和尚,白眉彎彎,雙目和善清朗,臉上滿是皺紋,身子枯瘦如柴,單薄的灰袍子底下顯得空蕩蕩的,腳上的草鞋殘破不堪,連腳趾頭也露了出來。他垂手站在那兒,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彷彿風再一些,便能將他颳走。
若不是這老和尚忽然出現,那隻狍子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了,燕旻大怒,指著那和尚喝道:“哪來的野禿驢,壞我好事!滾開滾開!”眼見那隻狍子快跑沒影了,燕旻扭頭朝那幫侍衛罵道:“你們是眼瞎了還是沒吃飽飯?狍子都快跑沒影了,還愣著做什麼?放箭!”
可是那老和尚就在那兒站著,放箭的話,難免會傷到他,侍衛領頭朝和尚大聲道:“這位大師,請借過!”
老和尚卻沒動,雙手在胸前合什,“善哉善哉,出家人見不得殺生,還請各位施主手下留情,貧僧願為各位施主念百遍金剛經積功德。”
燕旻急得跳起,“滾滾滾!誰要聽你念什麼破經,小爺我今日來是要狩獵的!你再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
老和尚仍是沒動,緩聲道:“方才施主喊貧僧禿驢,既然施主一心為狩獵而來,便請施主放過那隻狍子,改獵貧僧這頭禿驢吧。”
燕旻目瞪口呆,轉瞬大怒,眼見那隻狍子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便指著那老和尚道:“你這死禿驢,不好好在寺廟裡吃齋唸佛,非要跑來和小爺我作對!以為我不敢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闖,我今日便收了你這禿驢!來人,給我放箭!射這死禿驢一身窟窿!”
佛教在晉國本就源遠流長,加上太后已禮佛十年,每月十五還會請得道高僧進宮講經,僧侶在晉國頗受尊重。華媖忙道:“殿下,還請三思。太后一向敬重僧人,若被太后知道了,恐怕會責罰於您。
袁牧也拉著燕旻小聲勸道:“殿下請息怒,您看這和尚大冷的天穿這麼單薄,一看就是個高僧,怕是有些名堂,萬一是哪個有名氣的寺廟方丈出來雲遊的,被殿下誤殺了,將來怕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你們耳朵是聾了麼?沒聽到是這禿驢請本宮獵他的?我肯成全他,他還要謝謝我呢!”燕旻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不耐煩地掙脫掉袁牧的手,朝正猶豫不決的侍衛斥喝:“蠢貨,還不給我放箭!”
那些侍衛不敢再猶豫,彎弓朝和尚放箭。老和尚垂著眸,任箭雨襲來,仍是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只轉動手中佛珠,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侍衛不忍用力,那些箭矢竟在和尚身前紛紛落下。
燕旻大怒,指著侍衛們大罵:“一群廢物!吃白食的廢物,白養你們了!都給我上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