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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手機鈴聲,有人打電話給季婷婷。
不到一會兒,季婷婷拿著手機出來,道:“大哥打來電話!”
“怎麼了?”於曉喬眼睛大大地看著季婷婷,接過手機,一邊抱著彬彬一邊接聽,“宸宇!”
“回到家了!”那邊傳來他那低沉好聽又略帶一絲疲累的聲音。
彬彬很調皮,小手伸過來抓手機,於曉喬沒什麼力氣,就把他放在沙發上,“剛剛回到,你還好吧!手疼嗎?”
“疼是疼,不過聽到你的聲音就不那麼疼了,”季宸宇接著又問,“我好像聽到彬彬的聲音,他是不是在旁邊,能看影片嗎?我想看看他……”
“你等下,”於曉喬開啟影片,看到靠在病床上打點滴臉色慘白的季宸宇,眼眶一陣溼潤,喉嚨像是堵塞了什麼似的,有種想哭的衝突,但她沒哭,保持微笑,對著彬彬道,“彬彬,爸爸,看,爸爸……”
“彬彬,爸爸在這裡……”看到兒子,季宸宇原本低沉的聲音都變得歡快起來,整張蒼白的俊臉都露出笑容,眼裡滿是寵溺的光芒。
彬彬看著手機裡的爸爸,小手一抓,他不懂,只當是玩具。
於曉喬拿開他的小手,看著影片裡的季宸宇,沒了剛才的難受,露出微笑道:“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帶彬彬過去看你。”
“嗯好,你也早點休息。”季宸宇在關影片之前不忘說了一句“晚安”,如果可以他真想陪在她身邊,畢竟今晚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有槍彈,有鮮血,還有屍體,不管是誰都會有陰影和恐懼,可沒辦法,他得聽醫生的話留院打針觀察。
影片關後,於曉喬心裡莫名空落,季婷婷走了出來,從她手中抱過彬彬,道:“嫂子,我放好了洗澡水,你先去洗澡。”
於曉喬點頭,進臥室找來睡衣到浴室洗澡。
浴室裡,霧氣氤氳。
若是往常,她會舒服享受溫熱和安靜,可此刻腦海中頻頻浮現今晚的事,那匪徒中槍從她頭頂上掉下大海,接著她掉下去,寒冷刺骨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令她瞬間有種窒息而亡的感覺。
於曉喬不敢洗那麼久,很快就出來了,溼漉漉的頭髮沾溼了領子,水珠順著臉頰滑落而下,冰涼又寒噤。
出了浴室,季婷婷和彬彬不在起居室,也不在臥房,她正要出門找他們的時候,季婷婷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薑湯。
沒有看到彬彬,於曉喬問:“彬彬呢?”
“跟他奶奶在一塊,”季婷婷把薑湯放在茶几上,“我讓傭人煮了薑茶,可以驅寒,你過來把它喝了!”
於曉喬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熱氣騰騰的薑茶,對季婷婷對她的細心照顧,倍感溫暖和感動,“婷婷姐,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嫂子,大哥把你交給我,我肯定要對你負責任,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大哥一定不會放過我,”季婷婷把薑茶移到她面前,“來,趁熱喝。”
於曉喬端起薑茶喝了,在磕上眼皮依稀記得自己掉進海里的那瞬間,不過想到的更多的還是季宸宇不顧身上的槍傷,跳進海里救她,這個男人值得珍惜,值得託付……
喝完薑茶,季婷婷接過她手中的碗,問她餓嗎?要不要吃點宵夜?於曉喬搖了搖頭表示不餓,轉而問道:“今晚那些都是些什麼人?”
“是匪徒,據說他們喬裝混入盛宴中,持槍進入地下賭場,就是想搶這些富豪身上的錢,只是不小心走漏風聲,警察趕了過來,才會發生今晚的槍擊案。”
於曉喬皺起眉頭,“大批警察和安保人員嚴守,受邀的貴賓都會持邀請函進入,他們又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們是匪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季婷婷一手搭在她的肩膀道,“你別想太多!”
於曉喬不說話,不是她想,而是控制不住大腦,就像病毒一樣不斷侵入,令她害怕又難受,如果季宸宇在身邊,或許她不會這樣。
季婷婷拿碗下去,然後抱彬彬上來,於曉喬帶著彬彬,看他玩得那麼開心,暫時也拋開原有的恐懼和恍惚。
季婷婷怕她睡不著,怕她出事,洗完澡就過來陪她睡。
這天夜裡,兩人都沒怎麼睡,第二天,於曉喬早早就和季婷婷去醫院看望季宸宇,他很好,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於曉喬開啟保溫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其他的東西,就熬了些清粥,這是白菜……”
靠在病床上的季宸宇靜默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像是湖面盪漾的波光。
站在旁邊的季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