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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幾歲的風度,他是不是從骨子裡就疲憊了怠倦了,好脾氣地剋制著。
那早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成為了現在的樣子?
蘇映冬握住面前安朗的手,啜泣道:“安朗。”
“別哭,別哭啊。”他溫和地說。
不知不覺,外面的槍聲已停,即使這樣他們還是不敢貿然出去。這個倉庫在市郊,四處荒涼,少有人煙,別說槍聲是在倉庫裡,就算在大街上,也不一定真的有人能發覺。蘇映冬以為他們要在這裡呆上很久,甚至要呆上兩三天,等風聲過了才能安全離開。但是安朗的傷等不了這麼久,這裡沒水沒吃的,他們撐不住。
夕陽落山,天色擦黑,蘇映冬有些坐不住了。
“我去找些吃的,再買些藥和繃帶?”蘇映冬說。
“再等等,先別出去。”安朗說,從剛才他一直都在閉目養神,靜靜地儲存體力。
“已經都這麼久了……”蘇映冬糾結地望望那扇鐵門。
彷彿響應她的話,槍聲驟然響起,這回已經不是之前□□的聲音,而是連發的機關槍,而且正正好好打在鐵門之上。
“他們發現這裡了!”蘇映冬倒吸口氣。
安朗立刻握住她的手臂,認真地說:“別慌。”
他的嘴唇發白,神情也遠不如之前,但是他的手臂依舊穩健而有力,蘇映冬焦躁的心情稍微平復,又抱著膝坐到了他身邊。
這一輪的槍聲異常兇猛,蘇映冬咬著指骨,渾身微顫。這不是畫面中的恐懼,而是活生生的現實,她不知道當漆黑的槍筒指著她的那一刻,她會想些什麼。但是想一想就讓她覺得心裡發涼。
“不怕。”安朗突然伸手摸摸她的頭。
蘇映冬一怔,安朗解釋道:“以前有個小女孩害怕時也像你一樣,緊緊抱著自己,咬著手指發抖,她哥哥就這樣寬慰她。”
“那她現在呢?”蘇映冬問,“她現在長大了,還會像以前那樣害怕嗎?”
安朗搖搖頭,“不知道,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也許不怕了吧。”
“她是你的鄰居,還是你的同學?”蘇映冬強迫自己多問一些來分散注意力。
安朗又搖搖頭,想了想說:“她是項宸的妹妹。”
“哦。”蘇映冬應了一聲,可後來一想又不對,安朗還是沒回答她的問題,就算是項宸的妹妹也有可能是安朗的鄰居或者同學,這麼說他是不是無法確定自己和她的關係呢?
蘇映冬有些失落,又說不上因為什麼。這種情緒甚至比恐懼來得猛烈。
“安朗,我想問你件事。”蘇映冬咬咬牙。
安朗的體力已經有些不支,但他依舊調整好語氣,平靜地問:“什麼事?”
“你……”
滴嗚滴嗚——
是警車!
蘇映冬猛地站起身,眼中有劫後餘生的狂喜,她看向安朗欣喜地說:“警車,警|察來了!”
安朗也是大鬆口氣,他向她點點頭,始終不敢太過放鬆,如果他一倒下去,這丫頭會怎麼樣呢?他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警車鳴笛之後,槍聲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似乎所有人都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那驚心動魄的槍聲讓蘇映冬覺得自己也許高興得太早了。
突然,鐵門吱嘎一響,摧枯拉朽地被人推動著。
蘇映冬腦中嗡地一聲——有人發現這裡了!
她回頭看看安朗,他倚著桌腳,雖然強撐著意識,但是已經接近半昏迷。蘇映冬不及多想,立刻拉過其他幾張桌子頂住門。
這時門已經開了一道縫,她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個充滿戾氣的眼睛,和一道長長的疤痕。彷彿閃過一道驚雷,把她帶回那個陰雲密佈的雨天。
她瘋了般用身子頂住門,但是疤頭的力量太大,她根本堅持不住,眼見門縫越來越大。她回頭看看安朗,臉色慘白的他正奮力站起身,蘇映冬心中一酸,咬緊牙頂住門外的人。
但是疤頭的力氣太大了,他奸猾地向後退了一小步,然後猛地撞了上來。蘇映冬直接被頂開,鐵門開啟,桌子也被疤頭一腳踹飛。
疤頭哼哼一笑,漆黑的槍管對準了蘇映冬。
嘭——
子彈飛出槍身,帶出一股硝煙的味道。
疤頭額頭正中多了一個殷紅的血點,蘇映冬扭頭去看安朗,但是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倒在一邊,那麼開槍的是……
“沒想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