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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溫暖熱鬧,鸞枝看著看著,心中便生出滿足。因被弄得渾身痠軟,只得由著他父子三人嬉鬧,自己裹著被褥先自睡著。
……
南邊的四月天儼然更加明豔,扶柳鎮上一條沉香街由南貫北,當真是落英繽紛,花香瀰漫。
青石街道兩旁二層三層的樓宇林立,過客來往匆匆。酒肆外小二搭著純白的汗巾正在招攬生意,見夫妻二人牽一對玉人兒從店門前走過,連忙諂著笑臉迎上前來:“客官您是外鄉人吧?嘖,那您可千萬別錯過咱家小店。昨夜新殺了一匹白馬,那馬肉鮮…嫩…爽口,四月天吃最是清補開陽,鎮上獨此一家!”
冬天一個說辭,春天又是一個說辭。
鸞枝不由好笑,想起二年前那次紅臺意外。
抬起眼簾,醉春樓赫然就在對面,依舊是紅樓紅瓦,視窗廊前一排兒鶯鶯燕燕奼紫嫣紅。見沈硯青玉面華冠,著一襲墨色鎏雲綢裳修偉清逸,竟也無視他身旁嬌妻美麗,紛紛揚著帕子對他媚眼嬉笑。
這場面一如從前,光陰就好像並未遊走,你把頭一低,盆兒一攬,走幾步路又變回到昔日十五模樣。
鸞枝便駐了足。
小二巴巴的還要繼續講,沈硯青淡笑著掃他一眼:“好了,回頭再來。”那英氣迫人,嚇得小二一腔說辭再念不出來,連忙搭著棉巾另尋他客。
“客官好面生吶~,快站過來讓奴家看個仔細,嗤嗤~”
“不要臉,你先回去添一層胭脂,把他旁邊的小夫人比過再來。”樓上姐兒們還在嬉鬧,重換過一批的新人,沒有一個再識得鸞枝。
沈硯青只作未聞,寵溺把鸞枝削肩一攬:“你從前住的是哪間房?”
鸞枝抿嘴嗔笑:“後院柴房。”
沈硯青默。
鸞枝又補一句:“洗衣服的,還能住哪裡?……不然哪裡來的身子留給你。”
沈硯青卻憐她年少辛苦,把鸞枝手心攥緊:“我只恨沒有早一些年遇見你。”
遇見了也沒用,那時候他癱,那時候她心不在他身上。鸞枝淡笑不語。
元寶仰起小腦袋,指著樓上一群女妖精:“娘,上面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姐姐?”
鸞枝連忙拍下他的小指頭:“小傻瓜,這裡頭可不是好地方,你三叔就是在裡頭學壞的。”
如意皺著小眉頭:“那孃親為何自己還在裡頭洗衣服?”
一對兒古靈精怪,正到了那開智時候,一不小心便要被問住。
鸞枝想了想,蹲下…身來抱起如意:“傻丫頭,不洗衣服哪裡來的錢吃飯。好吃懶做可不是好習慣。”
“糖葫蘆喂~~新鮮的糖葫蘆串串~~”老漢把一樹紅豔在路邊一放,揚長嗓門吆喝。
“娘,姐姐要吃糖葫蘆。”元寶口水滴下來,擰著小手兒巴巴看。
鸞枝牽著姐弟兩個過去買,先摘一串給如意。
“謝謝娘。”如意笑眯眯衝元寶做鬼臉。
鸞枝又摘一串給元寶,元寶才要伸手接,一雙繡著小老虎的鞋子走過來:“阿姨,我也想要~”
稚嫩的嗓音,小手兒伸得高高。莫名喜歡這個紅衣服的阿姨。
鸞枝低下頭來看,卻是個三歲不到的小男孩,穿一身貴氣小裳,生就一雙狐狸眸子,俊俏極了。
道不出幾分熟悉。
鸞枝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英轅。”小男孩眼睛不離糖葫蘆串串。孃親說吃糖對牙齒不好,不允他多吃,羨慕身旁這個漂亮的小哥哥。
“姻緣……這名字倒是好生有趣。吶,給你吧。”鸞枝把糖葫蘆串串遞給他。
看著小男孩把糖紙兒舔進嘴裡,元寶急得眼眶都溼了:“嗚~~又被搶走了。”
一個紫衣女人擺著胯兒走過來,三十上下的年紀,身段豐腴有致,見狀連忙上前致歉:“哎唷我的寶貝兒,怎麼能叫陌生人給你買吃的?下回可不敢。”
把英轅牽在手中,掏出荷包要給鸞枝銀子。一抬頭,卻雙雙愣住。
三年多不見了,彼此都還是舊日模樣,味道卻與從前不同。一個儼然褪盡青澀,少婦光彩明媚照人;一個絲毫不見風塵妖嬈,衣裙保守,化作個端莊嫻良。
英姐抿著嘴角,笑道:“是你啊……我還說這孩子怎麼忽然肯與生人搭話,卻原來是舊相識。”
鸞枝撫了撫英轅粉嫩的小臉蛋:“真是巧了,難怪剛才看著孩子眼熟,竟想不起來是你。”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