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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我老太太!她們榮家仗著勢力比咱家大,扣住了小嬌嬌,非要你親自上門請罪,不然就不肯放人。你倒好,這廂媳婦還沒去請,倒先弄了個野…婊回來。這讓榮若知道了怎麼辦?是讓那榮家少爺再上門把你痛打一回?還是讓我老太太再替你吃一回奚落?”
想到榮家那幾個人高馬大的小舅子,沈硯邵不由渾身打了個激靈,訕訕道:“他們榮家自己不也納妾?只怕納得不夠多……不過是氣我把榮若嫁妝當了而已,如今嫁妝都還她了,他們還能怎樣?秀芸是正正經經的黃花閨女跟了我,只要她今後好生服侍,榮若心腸軟,早晚沒話說。”
白替他跑一趟,竟然一句體恤的話也沒有,就記著那婊…女人!…好個小老三,疼不得,疼多少都白疼!
啪!老太太一杯茶水擲過去:“那正經的黃花閨女,哪個會沾上煙膏?妓院裡哪個老鴇捨得把姑娘身子留到這麼晚?你不要以為我老太太好糊弄!讓她走,不乾不淨的女人,入不得我們沈家的門檻!”
秀芸臉色很難堪,扭著帕子就要走:“老太太即便看不起我們這些下等人,也不要用這樣的口氣侮蔑奴家,都是父母生的養的,哪個不乾淨了?”
翹屁股左搖右擺,不裝了,一身的風情又扭起來。
只看得沈硯邵骨子裡撓啊癢啊——嗨嗨,別走啊我的小心肝兒!
連忙拽住女人的袖子,雙膝往地上啪嗒一跪:“祖母恁的偏心,沒記錯的話,去年您還主動哄二嫂吃煙膏兒呢!二嫂不也是從那裡頭出來的嗎?都是窯姐兒,怎麼二哥娶回來的就能抬舉,我老三的就不行了?”
嚇,那丫頭的身世瞞得恁緊,怎麼著竟給傳出去了!
老太太暗暗掃了眼身旁的一眾丫頭婆子,把眼神定在林嬤嬤與樓月身上,陰咧咧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裡聽到的?……空穴來風,無端端給你二哥抹黑!那謝鸞枝是南邊讀書人家的女兒,家底薄是薄了些,但確是清白的,你帶回來的這個哪能和她比?”
沈硯邵不服氣地撇著嘴:“您老就別問了,反正我就是知道!整個宅子裡裡外外,知道的還不只孫子一個人呢,都說祖母您要把一個青樓窯姐兒扶正,不知道說得有多難聽,就您和二哥還蒙在谷裡!……我不管,二哥能娶我就能納,今兒個您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不然榮若我也不要了,爺出去要飯,就蹲在咱家鋪子大門口,讓大夥都看看您老人家多偏心!”
“嗤嗤。”
那潑皮作相只勾得丫頭們想笑又不敢笑,紛紛低下頭來。
樓月連忙端了盤子出去。近日也不知怎麼了,精神氣兒忽然好了起來,也不像年初那般沒心沒緒的。
老太太瞅著樓月的背影不說話,這會兒只怪林嬤嬤和張二嬸子當初的自作主張,竟然對自己隱瞞了鸞枝在妓院裡的那一出。早先的時候硯青還是個癱子,想想這丫頭畢竟落了紅,扶了就扶了罷;如今硯青身份地位越來越高,聽說就要被選為寶德商會的副會長了,這要傳出去他正房奶奶原是個妓院出身的窯姐兒可怎麼是好?
當初就不該讓兩口子見面,一見面自個孫子就被她索了魂兒!
只得替鸞枝擋幾句:“我最後說一次,鸞枝是書香門第的正經女子,昔日也是花了重金按聘妾之禮娶進門來的。日後誰人膽敢再說她半句閒話,小心我老太太用鉗子拔了她舌頭!”
“是。”老太太的狠辣整座宅子無人不曉,下人們臉色齊齊一變。
李氏不高興了。榮若懷孕後一勁的愛吃辣,她早就不對榮若抱指望了;因聽老三說,秀芸一懷孕就極喜吃酸,心裡頭不由打起了小九九……也不是沒有過把小妾的孩子抱到正房養的先例。
笑笑道:“是與不是的,母親先且不說,左右大夥兒眼裡都瞧著呢。先前玉娥那一樁事兒的時候,老太太不也準備把她納進門嚒?若不是她扯謊,只怕現在孩子都已經能爬了……一樣都是煙花巷子裡的女人,怎的老二可以,老三就不可以了?不怪老三覺得您偏了心。”
老太太知道李氏心裡的想法,只怕巴不得老三開枝散葉呢,也罷,終歸是自家的骨肉,她倒也沒真想把人趕出去,只不過怕榮若知道以後,自己要當干係罷了。
假意吧嗒了許久的菸嘴,方才順水推舟道:“既然你做婆婆的願意,我這隔了一層的祖母又怎麼好攔阻?攔多了,只怕暗地裡還要叫鬼婆子給我畫符呢……那就回來罷。今後被榮家知道了,你自己看著辦,不要再來求我。”
“是。”李氏臉一黑。果然宅子裡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連畫幾張符都瞞不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