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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鸞枝的肚子,口中嗔怪,眼神卻並不見惱。
四個月了,已然有了一個小西瓜的大小,聽說最近開始做衣裳小鞋兒了,每天還會主動去曬曬太陽,哼哼歌兒給孩子們聽。知道這女人從此安分了,心中暗自滿意。
鸞枝後來回想,也覺得是自己不該,硬讓沈硯青背了那麼久黑鍋,他也不曾對自己兇過一嗓子。
心裡頭想他,又怕被人看穿,便對魏婆子道:“阿姆別擔心。我讓廚房盛點飯菜,中午和春畫一起提過去,幫您勸勸。”
“光勸勸不行,還得把你丈夫給領回來。孩子整日聽不著父親的聲音,日後出生了就知道和孃親,不陽剛。”老太太吧嗒著菸斗,嘴角不察痕跡地彎了彎,轉而又對魏婆子道:“你讓小翠放寬心,今天他魏五子要是還鬧騰,我非讓人把丫綁了抬回去!…這主僕兩個,好的不學,偏學甚麼土匪鬧革命!”
“嗤嗤。”丫鬟們忍不住又笑。
家主發話,魏婆子很放心的走了。
老太太看著側座上的兩個孫媳婦,插著花,著著粉,肚皮兒嬌挺挺的,想到那裡頭不久後將要蹦出的小東西,不免越看越痴喜。
因見榮若臉色有些不好,便問道:“老三人呢,這陣子怎麼也老不見?”
李氏連忙收回盯在鸞枝肚子上的眼神,含糊道:“鋪子上幫著忙呢……說是和南邊一個什麼綢緞莊搭上了線,要出沈家自個的布,硯青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老太太點頭讚許:“硯青這孩子還是有魄力的,恁個半死的生意也給他拉活了過來。老三是得跟著他哥哥學學。”
沈硯琪才吃著瓜子,聞言忍不住揚聲道:“祖母仔細被三哥騙嘍!我回回去武館路過,都不見三哥在鋪子裡幫忙。昨兒個還看見他坐著轎子去會女人呢,聽賣糖葫蘆的老頭說,三哥已經包了她一個多月了。”
榮若手中帕子一抖,臉色頓然刷白。
果然是私藏外宅了。
老太太目光陰沉下來,先前已有聽到不少風聲,只是不確定罷。問榮若:“你可知道這事?”
榮若抬頭看了看李氏,見李氏皺眉,便不敢說,只是迫自己搖著頭。
老太太順勢瞥了眼李氏,見她目光躲閃,就知道她是故意隱瞞。哼了一聲不說話。
柳姨娘連忙拉扯著兒子,低聲叱責:“快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摻和什麼。”
沈硯琪很委屈:“又不是說假話,那女人長得可好看,妓院裡頭抬出來的,還抽著膏兒呢。”
看了鸞枝一眼。
一家人不由也把眼神看向鸞枝。都知道她先前也抽過。
老太太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把柳姨娘嚇出了魂兒,打沈硯琪的屁股:“嚇,你還說!”
李氏很尷尬,連忙開脫道:“呃……嗨~!怕是去那宅子裡看朋友罷?如今家裡頭經濟難,哪裡有錢拿去給小姐兒贖身。”
慈母出敗兒。
老太太可不信,一杆菸斗慍惱地扣著桌面:“我老太太還沒活到老糊塗,你也別替他蒙我。家裡頭是沒錢,榮若的嫁妝可不少,都欺負她老實,偷著花吶!…也怪你,他小夫妻兩個才恩愛著,你讓他分什麼房?年紀輕輕的,哪裡守得住空房,這不是存心把他往外捻嗎?那外頭的女人不乾淨,還是個吃膏兒的廢物,這一來二去把他帶壞了,就一起吃上了,我看你拿什麼堵這個無底洞?”
硬僵僵的口氣,咄咄逼人。
吃膏兒的廢物……
鸞枝想到她早先哄自己吃陀羅膏的那一段,眼中不由鍍上一絲諷弄。笑了笑,那諷弄頃刻又沒了。
都是過去事。
李氏暗自絞著帕子,之前也是老太太同意分房的,此刻出了事兒卻全都怪到自己頭上,實在可惡。奈何現在祈裕走了,她在家中的權柄也被老二不動聲色地化了開去,只得不甘不願地軟下聲來:“還不是擔心兩口子夜裡頭弄出事兒,誰知道……不然就把小綠送給硯邵做通房罷,都是榮若自己孃家帶出來的丫頭,長的好看,也不怕她出二心。”
說來說去,還是要給他塞女人。
榮若面色發白,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才恩愛,又疏離。
鸞枝看出她難受,連忙把她手指一握,悄悄在手心裡暖了暖。眼前卻浮現出沈硯青負氣淋雨出門時的蕭蕭背影,早先並沒多想,此刻記起來當日布莊裡見到的那兩名‘公子’,曉得他們最近都在談生意,莫名也有些惴惴惶惶。望望門口,看看大灶上把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