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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門外那孕中少婦淺蹙的眉頭,頓地就清醒過來——又被這廝當槍使呢。
這感覺真不舒服。
冷冰冰應道:“牌號各取一字,你出成本,我出工藝,五五開。”
“四六開。犬景祥’二字,我在前,你在後。”沈硯青咬定不鬆口。
“喂!憑什麼你在前,我們就要在後?那出布的是我們,賣布的才是你!”小錦跳腳反駁。
沈硯青悠哉挑眉:“沒有我出銀子,你們如何出布?你們空手套白狼家徒四壁早已經人盡皆知,莫非還有人肯與你做生意嚒?若不想合作,儘可隨意。”
鄧佩雯握緊拳頭,曉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末了只得咬牙應下:“哼,沈老闆當真堪得天下第一精!”站起來告辭。
“不敢不敢,做生意,利益總是第一。”沈硯青起身相送。這一次一改慣常冷漠,執意要把主僕二人送到大門口。
鄧佩雯早已經看穿他心思,她可不想被人誤會亂插足,一路走得恁快,偏與沈硯青隔開老遠距離。
廳堂裡頓時空卻,小翠冷將將瞪了魏五一眼。
魏五小慌亂,連忙跑到沈硯青身旁:“爺,左右沒事了,我們走吧。這屋子裡味道忒怪,聞著頭暈,不如悅香樓自在。”
那悅香樓可是妓院呢,這貨不要命了。
鸞枝好心勸道:“才從牢裡放出來沒多久,魏五哥可不要再被某些人坑了,仔細老太太把你綁回去。”
沈硯青冷蔑地凝著鸞枝,勾唇笑笑:“是有些奇怪的東西竄了進來,看著心煩。走就是。”
嘴上這麼說,腳步卻不挪。一雙鳳眸濯濯,分明痴痴地把她反覆看。
鸞枝惱了他一眼,只是揪著帕子曬太陽。
媽了個蛋,果然是少爺先變節!下回打死都不和他沾邊了!
魏五點著頭,想想今天是沒跑了,能挽回點算一點吧:“是是……其實這味兒聞久了還挺香。比那悅香樓的味道好聞,那些女人脂粉忒臭,栽在身上頓地把呼吸都堵了。”
一臉凜然的正人君子模樣。想要討好女人,哪兒想小翠臉上的怨氣更重了,剪刀咔嚓咔嚓——好你個魏五子,喝花酒就算了,你還抱過女人!
乖乖,怎麼說香也不行,說臭也不行。
魏五哆嗦著腿:“爺,那您還走不走?”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先小遛了兩步。
沈硯青陰森森瞪他一眼,主意是兩個人一起商量的,這麼快就想臨陣脫逃嚒?
偏要更把他拉下水,讓他破釜沉舟,那清雋面龐上便浮起一抹促狹:“走就是~。昨晚唱曲兒的姐姐,不是還約了你我下午去喝花酒?”
太虐了~!少爺您這是要把奴才往死裡逼啊!
魏五也豁出去了,轉身去轟鸞枝:“二奶奶還是先回去吧,我們爺說了,您傷了他的臉,若是超過五天不來道歉,回頭就把您休了!…還說早就看您不順眼了,一點不知道疼人,不如先頭那兩個奶奶知暖知熱。說得多了,奴才都聽不下去!”
果然見不得自己高興,一定要把她氣一氣才開心。
鸞枝站起來:“魏五哥誤會了,我是給他把家裡的衣裳送過來,省得他三天兩頭讓人回去取,只怕別人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似的。春畫,我們走。”
好個魏五,盡撿著要命的說。
沈硯青面色一沉:“那些衣裳不要也罷,你懷孕了便好生在家歇著,爺早已經在京城裡定了更好的。”
鸞枝卻頭也不回,頓著碎步不停。
魏五哈著腰:“是是,我們爺早就嫌棄二奶奶衣裳折得不好了,說二奶奶手腳粗笨,多好的料子在她的手上都是糟蹋。趁早把她修了,找個知冷知熱的奶奶!是不是,爺?”
沈硯青的眼光便可以殺人了,想了想,也笑起來:“我平日裡頂頂替小翠不平,那般賢惠節儉的一個妻子,你不知體諒,竟然還揹著她偷偷私藏小金庫。如今鋪子裡給你漲了工錢,你寧可日日在外頭吃花酒,也不肯為孩子買一段小布面。嘖,天底下竟有如此不擔當的丈夫!”
好啊,漲工錢了都不告訴自己,竟然還有背地裡私藏銀子!
小翠刷地站起來,眼睛裡都是淚:“魏五,我今天算是知道你那張破嘴有多不靠譜了!藥我已經買在這,半個時辰內不把行李拿回去,這孩子你一輩子就別見了!”
一聲河東獅吼,手上拎著藥包大步將將往回走。那氣魄,哪裡似個懷孕六個月的少婦。
曉得小翠那女人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