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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於平穩,他看著她緊繃的側臉,嘴唇貼著蘇宛耳邊輕聲細語道,“兄臺,我姓嚴,單名一個錦字,表字若詘。”
“我又沒問你!”蘇宛側頭瞪他,一不小心就掉進了他星星一樣明亮乾淨的眼睛裡,因為做好事所受的累與氣就這樣不翼而飛了。
嚴錦明亮的眼睛帶了些受傷,彷彿想要討主人歡心卻被主人狠心傷害遺棄的小狗,饒是蘇宛這樣自詡鐵石心腸的人,那堅硬的小心臟也因為這眼神而軟化了不少,“我姓蘇,你叫我……蘇自強吧,這是我兒子小諾。”
嚴錦神色頗有些怪異的瞅著她,“你的兒子?”
“怎麼,你覺得我們父子兩個不像?”蘇宛心虛的眯眼,將嗓音壓得更低了些。
“不是。”嚴錦忙搖頭,抿了抿唇,瞧著蘇宛粗魯抹汗的架勢,小聲道:“蘇兄看起來很年輕,我還以為小諾是你弟弟呢。”
蘇宛瞅他一眼,大言不慚道:“我只是瞧著面嫩罷了,”
她低頭去看小諾,小諾抱著小黃,抬頭衝她甜甜一笑,“爹。”
“哎。”蘇宛嘉獎的拍拍他的頭。
嚴錦看看她,又看看小諾。
“怎麼了?”蘇宛看出他眼裡的遲疑。
“沒事。”嚴錦低下頭,掩了眼中一閃而逝的情緒。
“你家住哪兒?”他不願意說,蘇宛自不會勉強他,隨口又問他。
瞧他那破破爛爛的裡衣,即便她不識貨,也知道那質地是上等的。脖子上一塊若隱若現的嬰兒拳頭般大小的佩玉,色澤明潤,通透到底,一看就知不是俗物。蘇宛原想著這人自身麻煩一大堆,便沒再他身上動腦筋。眼下實在餓得慌了,小諾那孩子餓的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吞著口水,跟被太陽曬蔫了的小草一樣可憐。
蘇宛於是不得不好好盤算盤算了。
“我是京城人士,與家中小廝出來玩。前兩日才剛到這柳城,也不知怎麼會惹到那群人,我的小廝恐怕已經糟了毒手。”嚴錦的聲音很低。
蘇宛只能瞧見他的頭頂心,“你沒聽見那些人說的話?他們是收了別人的錢辦事,若不是我們碰巧經過那裡,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帶著你的人頭去領賞了。你還是仔細想一想,是不是在京城得罪了什麼人吧。”
蘇宛說到這裡,牙根就是一陣一陣的疼。
這個倒黴蛋,他自己的腦袋都還被人惦記著,真要跟他扯上什麼的話,她和小諾的腦袋豈不是也很堪憂?
嚴錦聞言,原本暗淡的臉色更加難看,長卷濃密的睫毛低垂,色澤粉嫩的唇角慢慢垂成憂傷難過的弧度,“他們終究還是容不下我。”
“你知道是誰要你的命?”蘇宛精神一震,知道對方是誰有了防備就好了。
“我算是大戶人家的嫡子,父親百年後,家業就該由我繼承。但我家有很多兄弟,”嚴錦瞧著自己雪白修長的手指,彷彿再不能往下說,潔白整齊的牙齒緊咬著下唇,隔了很久,才繼續道,“我只是沒想到,他們竟敢真的對我下殺手!”
他雖然說的不多,蘇宛還是明白了,原來這是窩裡鬥呢。感情這單純無辜的小綿羊身處在一群野心昭昭的狼群之中,隨時會被自己的兄弟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想到昨晚那群禽獸說什麼收錢辦事,隨便砍個腦袋交差的冷血無情的話,蘇宛愈發覺得他可憐了。
不過安慰人不是她的強項,想了想才遲疑的伸出手,生疏的拍一拍他的肩頭,正想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牛車突然停了下來。
這條小道並不很寬,僅一輛牛車的寬度。一開始背對著車伕而坐的蘇宛與嚴錦還以為牛車停下是要讓道的原因,但很快,兩人都發覺不對勁兒了。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蒙面人手持長劍,目露殺氣將牛車團團圍住,氣氛在瞬間變得僵凝而肅殺!
小諾緊緊抱著蘇宛的手臂,驚弓之鳥一般,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更令蘇宛措手不及的,是嚴錦也緊緊的抱住了她另一條手臂,瑟瑟發抖。
蘇宛望著眼前這危險的陣仗,瞠目結舌動彈不得。
她這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出虎口又遭狼殺的,都快餓死了還整這樣,這究竟是要鬧哪樣啊?賊老天當真是連條活路都不給?
但很快她就從那些充滿了殺氣的眼睛中醒悟過來,這些人明明白白是衝著嚴錦來的。
蘇宛嘆口氣,這嚴錦的父親到底是有多麼雄厚的家產,他的兄弟才會千方百計要將他除之而後快?她昨晚能救下他是藉助了天時地利的優勢,今天這青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