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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而來?”
項庭真不知父親究竟聽去了多少話,也不知這背後還有多少陷阱,一時只是沉默不語,靜觀其變。
項景天雖覺不豫,但卻不動聲色,只是冷冷地橫了蔣大夫一眼:“你來說,到這裡來做什麼?”
蔣大夫看了看項庭真,誠惶誠恐地道:“老夫奉了三姑娘之命,前來為二太太診脈治病。”
項景天臉色凝重地看向女兒道:“庭真行事一向穩重審慎,為何如今私帶大夫前來莊院,竟是全不依府中規矩?你幫著你娘打點府中之事日久,怎麼連這點規矩都拿捏不清?”
項庭真面上安之若素,“女兒並非不依規矩,而是太清楚規矩了。爹爹既然重視二孃的病情,我既然代我娘主一府中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今日帶同蔣大夫前來,乃是一盡孝道,亦是替爹爹分憂,試問後宅有事,哪裡能勞煩爹爹操心?自然應該是女兒的本分。”
莊氏哭得梨花帶雨,啞聲道:“老爺,她和蔣大夫根本是串通一氣,妾身病重如斯,她竟然想扭曲事實!”
蔣大夫整個兒一怵,慌忙跪下來道:“老夫並不敢!”
項庭真鎮定道:“二孃確是有病在身,不過並非瘧疾。想來是被困於此地,不能心甘情願,便日夜苦思脫身之計,方會肝失疏洩,憂思成病。”
莊氏淚如雨下,萬般委屈:“妾身若有半句假話,便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項景天皺一皺眉,轉頭朝門外喚道:“賴總管,把李大夫請進來!”
項庭真聽聞父親另行請了大夫,不由一怔。莊氏雖猶在低頭啜泣不止,卻在拭淚的間隙向她投來了一抹嘲諷的眼光。
李大夫進來後,項景天便命他為莊氏把脈斷症。須臾,李大夫神情沉重道:“回老爺,二太太所患的確是瘧疾。適才我替二太太把脈,發覺她手腕溫熱非比尋常,該是邪風入體使得病情加重的緣故,宜趁早用藥醫治為妙。”
項景天聞言,不禁勃然大怒,指著蔣大夫高聲道:“你為何說二太太並非瘧疾?可知此為會危及二太太之性命?”
蔣大夫驚得渾身哆嗦,戰戰兢兢道:“身患瘧疾者,可見寒戰、多汗,口唇、指甲均會發紺,顏面蒼白。老夫診視之下,二太太並無這些症狀。”
莊氏當即命人取了水來,將面上濃厚的脂粉全數洗去,露出了一張蒼白髮紫的臉龐,口唇果然是全無血色,只浮著一層觸目驚心的紫紺。她哀哀泣道:“女為己悅者容,妾身心心念念期盼老爺會來,才會以濃妝飾之,唯恐老爺瞧見妾身病容醜陋,心生厭惡……怎知這竟成了旁人指鹿為馬的由頭!”
項景天自是心疼有加,止不住將莊氏擁進懷裡,一邊扶她拭淚,一邊怒目瞪向蔣大夫道:“我還道你醫術高明,原來竟是庸醫!”
莊氏如扶風弱柳般依偎在他懷中,一雙淚眼內凌厲畢現:“妾身以為,蔣大夫並非庸醫,而是受人指使,方會罔顧妾身病情。”
第四十七章 黃雀在後(一)
項景天不可置信地看著項庭真,指責的話語梗在喉頭,只是強忍著沒有發作。
項庭真並非不曉得父親隱忍的原因,若非顧念她將為晉王之妻,想必父親早就向自己發難了。只是眼見父親目中的怒意,她心下卻是難受非常。向來,她都是父親的掌中珠,備愛重,莫說是憤怒,便是話重一點都未曾有過。只是事已至此,難道僅僅是因著她百密一疏,技不如人麼?
她尚不及細思前因後果,便聽項景天安慰莊氏道:“不要緊,我馬上便把你帶回府去好生醫治,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莊氏沒有了脂粉的掩映,一張素面病容楚楚可憐,只柔柔道:“老爺待妾身,自是最盡心不過。只是英嵐心中最大的委屈,不是身置莊院,不是身患重病,而是蒙受不白之冤,平白連累了兒女受人白眼,也連累老爺為妾身傷心。”
項景天不是沒有聽清適才女兒所說的話,只是心中別有顧忌,無意在此時追究女兒,遂道:“不管怎樣,庭真是孩子,她的所作所為都非她個人之意,你切莫與她計較。旁的事,咱們回府再說!”
莊氏雖覺忿怨難平,卻又心知項景天的性子,一時只得暫且偃旗息鼓。
待得沈氏在項府正廳中見到莊氏時,尚未來得及問清事由,項景天便命下人們全數退了出去,板下臉孔道:“你來說說,你都幹了哪些好事?!”
沈氏正為莊氏的突然回府納悶,一時不解丈夫之意,只怔怔地不知如何回應。項庭真忙道:“爹爹,一切與母親無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