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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庭茵吃痛地捂著臉,淚水盈眶,她一下衝到項景天跟前,高聲道:“爹爹,這毒藥不是我們的!是庭真,是庭真親手交給鄭媽媽,鄭媽媽再給我……是她們害我!”
項庭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四妹妹,姐姐知道你心疼親孃,可也不能胡言亂語至此。我和鄭媽媽如何會把毒藥交給你?即便是真的交給了你,你自己卻也不知留神,把這毒藥帶回芳靖院去?這不是荒天下之大謬麼?錯已鑄成,你再另生事端,亦是於事無補。”
項景天大為震動,一時心亂如麻,只含怨帶怒地注視著莊氏,良久,方道:“竟是你,竟是你。”
莊氏雙目含淚,幽幽道:“老爺,我一直以為,我的心性只有你最瞭解,我既在乎你,此事絕非我所為。”
項雲柏和妻子阮氏一同站起身,對父親道:“爹,娘素來與人為善,賢良溫和,一定不會做出此等滅絕人性之事。”
沈氏此時流下淚來,哽咽道:“妹妹,你已經有了雲柏這般才智過人的兒子,老爺最心疼的人也是你,你想要主持府中的中饋,我也讓權給你,你還有何不知足?你為何還要對我的親兒狠下毒手?”
項景天目睹兩位妻子的淚眼,一邊是不忍責罰,一邊是心疼有加,不由更覺煩擾,索性轉過頭去,誰也不看。
項庭真見狀,只面沉若水,道:“鐵證如山,真相已經大白,還請爹爹儘早處置為上。”
莊氏哭得梨花帶雨,悽悽然道:“想我伴在老爺身邊多年,無一日不以真心相待,如今我慘遭陷害,老爺對我竟沒有半分相信,這真真是教英嵐寒透了心……”
項雲柏不知父親會如何發落親孃,心急如焚:“爹,娘一向教導雲柏行事須頂天立地,問心無愧,兒子相信她一定不會毒害雲楊!再者,來日雲柏上值,在上峰面前行走,不知旁人會如何看待兒子這親孃的名聲,難道爹忍心兒子陷於人言紛擾之中,仕途不暢?”
長子的這番話徹底動搖了項景天的心思,他思忖半晌,抬眼看向沈氏和項雲楊,目內隱含著一抹愧色。在旁的項庭真將父親這抹神色看在了眼裡,心下一沉,略帶失望地望向母親。
項景天落定了念頭後,方開口道:“如今人證,物證,都指向英嵐,可算是證據確鑿。為免再起事端,此事往後不可再提。至於英嵐……”他目帶不捨地看著莊氏,遲疑片刻,方續道:“至於英嵐,暫且移居至城西莊院內,並罰一年月錢。”
只不過是移居城西莊院。項庭真和沈氏始料未及地對視了一眼,城西莊院雖地處偏僻,但山田肥沃,收入甚豐,若是閒時遊歷,不失為一處山明水秀的驛所。如今莊氏揹負著毒殺嫡子的罪名,竟然只是移居該處,無疑是項景天格外憐惜的緣故。此次一擊,不可謂不漂亮,可是卻未能將莊氏徹底扳倒,反而看清了她在項景天心目中的地位,是這般不可動撼!這無法不讓沈氏心生戚然。
項景天掃視了一下地上跪著的幾個下人,心中的惡氣全數發在了她們身上:“碧荷和彩珠未能安守本分,包藏禍心,投毒弒主,罪不可輕恕!來人,把她們二人押下去重打六十板,受足板子後,再將她們攆出府去!”
看著賴孝榮帶人把嚇得面無人色的碧荷和彩珠押下去後,項庭真向鄭媽媽遞了一個眼色,鄭媽媽知意,再回頭看一看副總管白福家的,那白福家的忙跟在後頭一起去了。
第二十一章 欺凌
待與沈氏一同返回到長春院中時,已屆戌時。
鄭媽媽拿起火摺子,就著琺琅高足園盤燭臺點亮了燭火,又小心籠上白紗籠燈罩,方對沈氏道:“太太,您消消氣。”
沈氏盤膝坐於紫檀長榻上,滿臉陰雲。項庭真在旁用美人錘替母親錘著肩背,柔聲道:“娘,此次雖然沒能讓爹爹把莊氏休了,可終歸還是把她趕出了項府,她不在身邊,日子一長,爹爹指不定就淡忘了。”
沈氏並不為此寬顏,只長長嘆息了一口氣,“這次讓你們卯足了勁,差點連鄭媽媽都陪上了,還不能把她給斬草除根,往後若再想動手,估計便難了。”
鄭媽媽侍立在一旁,道:“太太您且寬心,此次幸虧三姑娘提出行那聲東擊西之計,老奴恐怕真的要親自出頭認罪了。也虧得那彩珠有把柄在我手裡,若是不依了我,她橫豎也難逃被攆,如今咱們跟白福家的透過了關節,她自然會讓底下人手輕些,想碧荷和彩珠也不會遭多大的罪。”
項庭真知道母親心裡的擔憂,道:“眼下咱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雖然未能斬草除根,但總算是壓了他們一房人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