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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太太,倘若下手的人真的是我,我必不會如此大意!”
莊氏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也不要阮玉瑤扶,徑自踏著虛浮的步子來到項庭沛跟前,一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小聲道:“後院一事,你知道了,心裡害怕,是不是?”
項庭沛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也壓低了聲浪:“有人要害我,甚至害你,你別自亂陣腳。”
莊氏眼珠子亂轉,彷彿是此時紊亂不清的心思,然而死亡的恐懼讓她不願放過任何一分可疑之處,她狠狠瞪著項庭沛道:“不管是誰要害我,我都不會放過。”
項庭沛明白她言下所指,竟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之意!當下心頭一緊,掌心不禁冒出了涼涼的汗溼,與莊氏鬆弛的肌膚膩在一起,有著驚心的寒意。她沉聲道:“沒有了我,你的路也不會好走!”
莊氏身子瑟瑟發抖,青白的唇邊猶自帶著陰冷的譏誚:“我還要你做什麼?我想要的已經無望了。倒是你,倒是你,你迫不及待想要撇清自身了,是麼?你害怕我會連累你,是不是?”
項庭沛搖頭道:“當初之事幹淨利落,根本沒有把柄!我根本不用擔心,你也不必害怕!”
莊氏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是麼?真的沒有把柄麼?至少還有我,還有你呵!”
項庭沛胸中猛地一震,眼前莊氏的目光駭人得懾人心魂,有幾欲將她置諸死地的凌厲,這一刻,她方真真切切覺察到,到了如斯田地,她與莊氏方竟是你死我活的不能共存!
她更握緊了莊氏的手,一字一頓道:“正因還有你我,方有一線生機。否則,你下半輩子只能是個無寵的妾,獨守你的空房,眼看著旁人風光無限罷了!”
莊氏眼內的怨火倏然一晃,猶如被風撲襲的火苗,漸次地勢弱了下去。
後頭的阮玉瑤離得有點遠,她們的話雖聽得不甚分明,卻也知項庭沛猶自強硬,遂命人將藥湯端了上來,在她們身後開口道:“太太,既然她不肯承認,為免錯冤了好人,咱們不妨讓她自表心志。”
莊氏轉過了臉,項庭沛亦往前看去,只見桌上的描金白瓷碗裡盛著滿滿的藥湯,是今晨才熬出來的溫熱,濃重的草藥氣息裡又夾雜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順著嫋嫋的熱霧瀰漫於一室。
阮玉瑤看一眼項庭沛,道:“你不是說你與此事無關麼?這碗藥剛煎出來不久,藥渣子還在你腳底下呢,你要是問心無愧,便把這碗藥喝了,即便是死了,也算是還你一個清白了。”
這話說得雲淡風輕,落在項庭沛耳中卻如雷轟頂,整顆心猛地緊揪了起來,彷彿有人正狠命地拿捏著自已的氣門,讓她透不過氣來。
莊氏眼內閃過一抹精光,道:“玉瑤說的是,倘若你敢把這藥湯喝下,我便信你與此事無關。”
項庭沛感覺到渾身有失去溫度似的冰冷與麻木,整個兒愣在那裡,木然地盯著跟前的一碗藥湯。
她腳步如灌鉛似地往前走了一步,藥湯近在咫尺了,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霧白的熱氣迷濛了她的雙目。她兩手似乎都成了僵冷的生硬,就連伸出去的力氣也沒有了。
阮玉瑤似笑非笑道:“太太,如今既然有人證物證,也不容她抵賴了,既然她不敢明志,咱們便把她送到老爺和二爺跟前去,讓他們定奪該如何處置罷!”
莊氏心裡生怕此事張揚到丈夫那裡,刨根問底起來,會牽扯出更多枝節,遲疑了片刻,方瞪著項庭沛道:“你不敢喝,就是心裡有鬼,我再不會相信你!”
項庭沛兩眼冷冷地剜著莊氏,有森寒的恨意自心底迸發而出,此時此刻,方才徹底明白她不過是莊氏的一枚棋子,大難臨頭,且顧自保罷了!
倘若這碗真的是毒藥,她喝下自然是一命嗚呼,如此,莊氏方能真正高枕無憂!
即便不足以將她毒死,可如此的不留情面,已經足以讓她心生畏懼,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另作謀算。將她震住,拿捏在鼓掌之中方是莊氏的最終目的。
畏懼麼?害怕麼?也許,但尚不足以讓她甘於任憑擺佈。倘若這一碗藥湯下去,她項庭沛還活著,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的主意落定了,她方慢慢地伸出了手,指尖觸及到碗邊之際,忽而有人自身後衝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將那藥湯奪了過去,她尚未及反應過來,便聽那人急促道:“害太太的人,決不會是大姑娘,決不會是!”
只見那人卻是長風,他端著藥碗,不待在場諸人回應,便又道:“你們不相信大姑娘,這碗毒藥,便由奴才代大姑娘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