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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位有所相似?”
白梅和綠梅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白梅道:“奴婢曾在王爺的別苑中目睹姑娘的舞姿,當真與當年的她有幾分相像,姑娘的模樣和身段都與她相似。”
項庭秀心下沉了一沉,靜默片刻後,輕聲問道:“那一位正值如花年華,為何會去世了?”
綠梅嘆息了一口氣,道:“要說她能當上庶妃,也是王爺執意抬舉她的,她原是出身賤籍,在結識王爺之前,不過是勾欄伎所裡的舞伎。王爺替她贖身後,便帶回了王府,起始只是讓她充當府裡的侍女,後來便動了真情,也不顧皇貴妃娘娘的勸阻,硬生生將她抬為了庶妃。”
白梅接著道:“事情還不算完,王爺待她可謂是情有獨鍾,也不知是福是禍,她竟懷上了子嗣,王爺更是一意要將她封為側妃,已經請旨皇上了,沒想到皇貴妃娘娘卻先一步找到了她,把她接進了宮去。”
項庭秀聽得一顆心懸著,忙追問道:“她懷了王爺的子嗣,難道皇貴妃娘娘還不願接受她麼?”
綠梅搖著頭道:“就連奴婢這樣的下人都曉得,皇貴妃娘娘素來最厭歌舞侍人者,更何況是這樣的出身?單單一個庶妃之位便罷了,可她偏生懷了子嗣,王爺偏生要給她側妃的名分,這讓皇貴妃娘娘如何能袖手旁觀?那日她從宮裡回來後,便一直鬱鬱寡歡的,茶飯不思,終日只是流淚罷了,那副樣子,咱們在旁邊瞧著也覺得怪可憐見的。”
白梅也止不住嘆氣:“她才剛有孕,那夜卻不知怎的,突然穿著一身白的,紗帛飄飄地在院子裡起舞,若不是心驚她腹中胎兒,那舞姿還真是特別動人,可也難怪王爺心繫於她。王爺起先不知,後來聞聲出來,才曉得她不顧身子地舞,才想阻止,她一個胡旋之後便倒在了地上,那血……那血便流了一地……”
項庭秀大為心驚,彷彿能看到當時的情景,心下泛起一陣悲愴:“胎兒大概是不保了?”
綠梅道:“何止是胎兒不保,也不知是怎的,她的身子從那一夜起便不好了,接連幾天昏昏睡睡的,王爺方寸大亂,瘋也似地把宮裡的太醫都找了來,可還是徒勞無功,救不活了。”
白梅回想起當日的情狀,仍覺揪心:“奴婢還記得,她去的那日,正好天降暴雨,王爺抱著她的屍首跪在大雨中,一聲一聲地哭,任憑誰去勸,他只不理,只是抱著她哭……”
項庭秀鼻中一酸,可算是明白了過來,為何他不惜瞞著姐姐與她一起,原來全是為了那份割捨不去的情意。
可是這份深入骨髓的情意,卻不是她的,那是屬於他的過去,他和她的過去。
她定一定神,方道:“我已經知道了,多謝兩位姐姐知無不言。”
送走了白梅和綠梅,項庭秀便伏在了黃花梨木的八仙桌上,任由淚水傾洩,灑溼臉龐,沁入心脾,傷徹心扉。
尚有數日,便是項府嫡姑娘的大婚之期,府中上下人等都為之奔忙張羅。這日賴孝榮到芳靖院裡來,與莊氏說道嫡姑娘出門那日的執事,生怕年輕的丫鬟沒見過世面不知輕重,便想向莊氏借用幾個經過事的掌事媳婦一用。
莊氏聽了,一邊由著底下小丫鬟拿美人錘敲著腿,一邊道:“老爺將三姑娘出閣一事視作頭等大事,自然會親自安排執事人選,又何至於賴總管你來向我要人?”
賴孝榮笑道:“讓奴才來問二太太的,正是老爺之意,老爺說,二太太手底下的姜媽媽、賀媽媽、杜來旺家的、江福海家的幾個都是數一數二的妥當人,倒比前院裡的幾個年輕丫頭要穩重多了,想是吉日王爺會親自前來迎親,不容有失,所以才來勞煩二太太。”
莊氏臉上沉一沉,“老爺可真好記性。那敢情好,既然有用得著的地方,那賴總管你只管使喚她們便是。”又轉首吩咐大丫鬟芳林,“你去,把那幾個人領了來,讓她們聽憑賴總管差遣。”
賴孝榮千謝萬謝地下去了。莊氏心裡有火,卻是發無可發。正好項庭沛從外頭掀了簾子進來,一眼瞧見她臉色不好,遂微笑道:“我這一路走過來,人人皆是含喜帶笑,彷彿三姑娘成了王妃便是天大的好事,能福澤他們似的。就連太太院子裡也這麼熱鬧,那幾個奴才聽聞可以充當出門禮的執事,可是歡喜得不得了。”
莊氏益發陰沉了神色,一腳將底下小丫鬟的手蹬開,啐道:“什麼不知輕重的賤蹄子,沒的敲得我骨頭疼!”她抬眼冷冷瞪著項庭沛,“我瞧你臉上也是歡喜得緊,你可別忘了,你與她可是結過仇呢,仔細她當上了王妃回來找你秋後算賬。”
項庭沛也不惱,只施施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