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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蹙,神色更為凝重。
項雲楊負手走上前一步,來到長風跟前,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會前去營救大爺,你從何得知大爺會出事?”
長風額上的冷汗如豆大的水珠,緩緩地沿著臉頰往下滴落。他抬一抬眼,滿目遲疑地看向項庭沛,只見她面白如紙,神色慌怔,全不似平日的從容淡定。
這一次,終究是失算了。倘若大姑娘倒了,他也不會有好下場,要麼送官府查辦,要麼當場打殺,左右是沒有活路了。
唯一的寄望,便是把大姑娘給保住。只要她能安然,以她的心機謀算,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她一定會有仇必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正暗自思量間,項雲楊又道:“以卵擊石,得不償失。你可想好了,實話實說,興許我會給你一條活路。”
長風聞言,心頭一跳,再度看向項庭沛,這時她也看了過來,眼眸裡全是急切與焦灼,更有一抹懇求的哀憐之意,就連眼角,也泛起了若隱若現的水溼。這樣無助無依的她,生機只在他的一念之間,他的每言每句,方是此事的關鍵所在,錯了一句,恐怕便足以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了!
項庭真沉一沉神色,道:“他不願說,必定是心裡有鬼!爹爹,依女兒看來,這狗奴才前去與兇徒接應,乃為庭沛的授意,毋庸置疑!他不說咱們也不必問了,直接將他們押送至官府問罪,自會有青天大老爺替咱們問清真相!”
項庭沛花容失色,驚聲道:“不要!爹爹,女兒沒有做過!女兒是冤枉的!”
眼看賴孝榮就要領了家丁上前押人,長風便艱難地往前膝行了數步,顫聲道:“奴才願說,奴才願說!此事……此事……”他渾身有黏膩冰涼的汗溼,每開口道出一字,便覺得心頭驚跳一下,“此事與大姑娘無關,是奴才……是奴才一人所為!”
在場諸人面色均為之一變,只聽長風又再惶然道:“這些銀票,是奴才乘著大姑娘不備之時,從螺甸小櫃子裡私取的,這些人,這些人……”他目光驚懼地掃過幾個黑衣人,“這些人,是奴才從東直門柳橫巷子找來,那兒有人見過奴才,自會曉得前去買兇刺殺大爺的,只是奴才一人。”
項庭沛心頭大震,已然顧不上胸臆中的揪痛之意,一下衝到了他的跟前,嘶聲道:“為何?為何你要這樣做?”
長風的眼神微微渙散,口唇抖顫不止:“因為……因為奴才看不得大姑娘被欺辱,大奶奶每日前來灌大姑娘喝有毒的藥湯,不把大姑娘當人看,奴才看不過去,才想著要教訓他們……”
項庭真站起來道:“你一派胡言!”她轉臉向父親道,“爹爹,你可還記得,上回女兒遇刺一事,夜審之時發現這奴才渾身是傷,是庭沛自個兒出來承認,是她把這奴才打成這樣的!既然這奴才並非忠心於庭沛,如今又怎麼會因為看不過去庭沛被欺辱,以他這奴才之身前去買兇殺人?”
長風注視著項庭沛,神色間泛起了一抹清冷的決絕:“當日大姑娘刑罰奴才,不是因為奴才不服管教,而是……而是因為……”
眾人的眼光齊刷刷地落定在了他身上,如是千道萬道的凌厲之色,直逼得他無路可走。他目光隱隱地帶著一絲眷戀,心懷奢望地凝視著面如死灰的項庭沛。他知道,她此時的心神一定是極為恐慌的,一直以來,她都運籌帷幄,沒有她掌控不了的事,可是如今,她只能寄望於他了,正如他一心牽繫著她一樣。
他嚥了一咽,語氣中有一絲難為情:“因為奴才痴心妄想,對大姑娘心存戀慕之情,多番……多番驚擾了大姑娘,大姑娘方會容不得奴才,對奴才施以刑罰……”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都驚住了。項庭沛長長的睫毛不禁一顫,眸子裡全是震驚之意,只不過一瞬,她又馬上壓下了意緒,益發冷淡了容色。
長風滿臉赤紅,“奴才不知高低輕重,心裡只有大姑娘,過去在馬房當差之時,有一日為主子們牽馬出來,有幸在庭院裡得見大姑娘的身姿,奴才便記在了心頭……方會想著博得大姑娘青眼,力求到大姑娘院子裡去伺候。大姑娘先時並不曉得,後來奴才實在禁不住心思,每每到大姑娘跟前胡言亂語,大姑娘為了教訓奴才,才會向奴才施以重刑。”
項庭沛渾身止不住微微發抖,揚起手掌想要打在他的臉面上,手到得他面前,卻遲遲未曾打下,整顆心都是驚慄而震動的,連面容亦艱澀得如飲黃蓮:“是你,是你揹著我做出這些事來,是你毀我清譽。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狗奴才!”
長風眼裡有一縷深切的情意:“奴才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