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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幔往外看去,將來前應選的青年才俊、百官子弟盡收眼底。
婉徽公主言舒容身著正紅色宮裝,頭戴公主所屬的百花金冠,端端正正地坐在鳳台玉椅上,只聽得內監高聲喊道:“婉徽公主選婿吉時到!”
簾外的數十人齊刷刷地行過大禮,待得眾人在內監的打點下分列排開後,言舒容目光所及之處,不由震驚於心,一時呆若木雞。
只見項雲楊身穿著應選才俊統一的淺青色寬衽襦服,頭戴四角方巾,垂首直立於鳳台之下,身姿清脫如臨風青松,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第164章 鳳台選婿(一)
身旁內監宣讀逐一宣讀應選才俊的姓名、官銜及家世,聽到相應名字的官宦子弟便恭恭敬敬出列,步到紗簾之前,朝簾後的公主作揖一拜。然而言舒容心思全然不在這些上頭,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項雲楊,心下焦灼如同火燒一般,她分明已經向他道明利害,為何他還會前來?她的夫婿人選早已定下了,即便他來又有何用?不過是徒惹傷悲罷了!
許多的念頭在腦子裡翻騰不止,言舒容無意留心紗簾外的人,直至聽內監高聲念道:“從一品都統戴鵬。”她整顆心均為之一驚,眼光立時收了回來,注目於簾外那一個緩步趨近的魁梧身影。
透過朦朧紗簾,她打量著對方。聽皇兄所言,此人年紀稍長,卻是英勇威武、英姿颯爽。然而此時看去,約摸三十餘歲的年紀,倒便罷了,竟是滿面濃黑的髭鬚,燕頜猿睛,帚眉方口,便是不言不語站在那兒,就已是一副凜然的兇相,望之生畏。
言舒容心下只覺難以接受,一時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耳畔似乎迴盪起進入鳳台之前母妃說的話:“舒容,依你父皇之意,戴鵬乃為必選之人,你只能恪守公主的本分,大局為重。”
言舒容極力忍耐著心頭悲怨,轉頭看一眼朱漆托盤上的整齊排列的柏木牌子,一手顫抖著將戴鵬的牌子拿起,幾番猶豫,終是將之放在了候選駙馬的紅木托盤裡。
戴鵬露出了一笑,惡相之下,就連笑容亦顯得有幾分猙獰。
言舒容別過了臉,止不住眼泛溼潤。
內監繼續念道:“禮部侍郎項景天之子,項雲楊。”
言舒容隔著紗簾望向他,心內的委屈愈加形如排山倒海,幾乎就要按捺不住痛哭出聲,可是她不能夠,她是公主,必須有公主的端莊得體。
她嚥了一咽,下意識地將他的牌子拿起。也許,也許天不會從人願,但既然他沒有放棄,她也不該放棄,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在這一刻,她和他的選擇都是無悔的。
她鄭重其事地將他的牌子放在了候選駙馬那一邊,轉過頭,看到他的面容沉靜,似乎這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
公主挑選出了三位候選駙馬,下一步便是皇帝的殿試選婿了。
鳳台選婿這般的皇家婚儀大事,殿內除了皇帝外,還有皇后、皇貴妃二人共參選婿之儀,作為婉徽公主的兄長言溥博亦位列其中。
戴鵬是當仁不讓的首位殿試人選,皇帝不過是略問他幾句軍政之見,便算是全禮數了。後頭一位候選人是婉徽隨手選出的翰林院參事,亦是泛泛幾句便打發了出去。
待要宣項雲楊進殿之時,言溥博卻開口道:“父皇,接下來的這位乃為禮部侍郎之子,兒臣聽聞,其擅於易經占卦,精於醫卜星相之道。兒臣尋思,前次母后所說遭遇夢魘煩擾一事,興許可讓其一佔其卦,命其替母后尋出解決之法,只看他是否能周全應對?”
皇后聞言,眉眼間不由一沉,抬眸冷冷望向言溥博,道:“本宮之事,難為晉王記心。”
皇帝多番聽聞皇后受夢魘困擾一事,此時聽得言溥博所言,便道:“堂堂禮部侍郎之後,竟好占卜問卦之事?罷了,左右婉徽的駙馬人選已定,只管讓他進來一試,若是不能妥善解決皇后夢魘之事,再行處置不遲。”
坐在雲母屏風後的言舒容聽得這一聲,不由整個兒震住了,面色蒼白如紙。
此前,因著皇后夢魘不勝其擾,朝中的欽天監除了為皇后設法壇拜祭祈福外便再無他法,皇帝一怒之下將其處死,又再另尋了薩滿法師前來,然而皇后夢魘依舊,那薩滿法師自然是難逃一死。
不過是區區夢魘,何致接二連三地致人於死地,當中定必有不可告人的緣由。
此時言溥博竟向父皇進言,讓項雲楊替皇后尋找解決之道,分明是意欲將他推上死路!
言舒容無計可施,只好悄悄吩咐身邊侍女:“快去告知項公子,讓他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