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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瞪他一眼,嬌嗔道:“好沒正經!白跟你客氣一句,給你三分顏色,倒開起染坊來了!”
聞意遠笑意明朗:“什麼沒正經?我再正經沒有了,不是把你視作未來的妻子,我為什麼要這般花費心思?”
項庭真心甜如蜜。感激,不是不為之感激的,她心知肚明,天羅地網並非一日之功,而是耗盡心思的費力籌謀。人海茫茫,要將這幾個人證一併尋來,亦非易事,不知他怎樣請求的太子,也不知他私下動用了多少人力,若不是為她,他當真無需如此費勁。
她才想對他道出一句貼心話,便聽身後江達寧的聲音傳來:“三姑娘,沛姑娘和姑爺已移步內堂,老爺請您進去說話。”
項庭真答應著,目光依依不捨地注視著聞意遠,柔聲道:“我要進去了,來日再見。”
聞意遠簡直不願看她離去,故作出一副難捨難離的痛苦模樣:“來日再見?來日是什麼時候?”
項庭真忍俊不禁,“什麼時候?我哪裡曉得。”
那邊江達寧又過來催請了,聞意遠眼看她就要走遠,連忙道:“明日!明日!”
項庭真回眸一笑,點頭道:“好,你說了算。”
內堂之中,沛若才把一盅珍珠定驚湯喝下,她的相公餘子辰細緻周到地為她遞來巾帕,待她擦拭過嘴角後,餘子辰又拿起桌上的熱熟雞蛋,動作輕柔地為她敷著臉上的紅腫。
項景天和項庭真在旁看著,不由大感欣慰。項景天開口道:“沛兒,為父會另擇了吉日,將你的名字記入族譜,再為你進行一回認祖歸宗的禮數。”
沛若微笑道:“多謝爹爹。只是,禮數之事還是不必張羅了,相公家中尚有要事,明日我便會跟隨他離開京城,怕是等不及了。”
項景天臉色一沉,項庭真亦覺驚訝,忙道:“我和爹爹都以為,沛姐姐此番回來,是要在項府落葉歸根的,怎麼明日就要離開了?”
沛若淺淺笑著:“爹爹,真妹妹,不瞞你們說,自從當年冬至冒認我開始,我便無心返回項府。我過慣了清靜平實的日子,雖然是荊釵布裙,粗茶淡飯,心裡卻踏實得多。而且,我已是子辰的媳婦,子辰他們一家待我不薄,我自當一生跟隨。”
項庭真深覺遺憾。項景天嘆息了一聲,方道:“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愚昧,竟不知有人魚目渾珠,平白讓你流落在外,受盡委屈。”
沛若溫聲道:“都是命中註定,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柔情脈脈地看了餘子辰一眼,“要不是發生了這些變故,我也不能遇到我相公。”
項景天看她心意已決,不好再強留,只得道:“罷了,既然你決定要走,那明日我親自去送一送你們。還有,你記入族譜的名諱,為父尋思,不必從“庭”字輩了,便以項沛若為名,可好?”
沛若扶著相公的手站起身,盈盈福身:“沛兒多謝爹爹!”
沛若與餘子辰攜手離開項府,待他們夫妻二人出了大門,準備上馬車之際,卻有一個小廝匆匆自府內奔出,來到他們身旁,將一包物事塞進了餘子辰手中,道:“大姑娘,大姑爺,這是咱們二爺的一點心意,請你們笑納。”
來者卻是文竹,沛若和餘子辰二人正自不明所以,相視了一眼,方把那布包開啟,竟見裡邊是厚厚一疊銀票。只聽文竹又道:“大姑娘幾經艱辛,終得認祖歸宗,二爺甚感歡喜,方以此聊表心意。”
沛若心中疑惑,才想細問時,文竹已經掉頭遠去。
項府大門之後,項雲楊正靜立於此。文竹快步回來,對他道:“二爺,已經交給他們了。”
項雲楊輕輕頷首。轉身悄然往外看去,只見沛若夫婦二人已然上了馬車離開,方才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讓所有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冬至竟沒有死於亂棍之下,七十大板打下來,她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滿地都是她的血了,可她仍舊是殘存著一口氣,不知在死死堅持著什麼,這口微弱的氣息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嚥下去。
江達寧前去請主子示下,項景天咬一咬牙,恨聲道:“既然咱們打不死她,便讓她去官府受那一刀斬刑!把她綁了,送到龐大人那兒去!只說是謀財害命的行兇之徒,讓龐大人從重發落!”
把奄奄一息的冬至送走後,曾遭腥風血雨侵襲的廣闊華庭之內,方真真正正地歸於了平靜;所有人的心,都在冬至被拖出了項府偏北門之後,放下了心頭久懸的痛恨與幽怨。
時日平緩流淌,過得半月之餘,沁芳院內竟傳出了莊氏暴斃的噩耗。
項景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