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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是太子府,何能容你如此放肆!來人,把晉王請出府去!”
言溥博目光一凜,高聲道:“太子若是不肯放人,本王便長留此地,外頭還有本王的四十精騎,他們會陪同本王等候在此。倘若太子膽敢對項姑娘濫用私刑,休怪本王無禮!”
大殿正廳之內的劍拔弩張,言溥博眼裡滿是蓄勢待發的戾氣,遮蔽了一心清明,他半點未曾料到,太子書座後方的十二扇紅木鏤雕屏風之後,從殿頂高處垂落的紗幔微微隨風悠盪,映著殿內瑩瑩的光影,繡銀絲的帷緞泛起晶亮的晴絲如縷。項庭真便安然無恙地靜坐在紗幔之後,凝神細聽著太子與言溥博的言語。
她低低垂首,如黑緞般的髮絲散落在肩頭,隨著微風輕輕拂於臉龐,在帷幔清冷的光折之下,她面容凝白如玉,不見半點波瀾,只餘得眼眸內的一絲未知結果的憂慮。
側頭看一看不遠處的西洋自鳴鐘,巳時已屆,想來,二哥哥那邊也是時候下手了。
晉王府內,項庭秀自打言溥博出門後,便悄悄前往他的寢殿,先開啟那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風式鏡臺暗屜,可是裡邊並沒有反詩的書函。她心頭一緊,想必溥博非常謹慎,書函收藏的位置並非是固定不變的。她靜立思忖了一會兒,想起昨日溥博與姐姐見過一面後,便獨自反鎖在了寢殿裡,直至今晨,均未曾邁出殿門一步,反詩該是還在寢殿之中。
她再次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終於,在床榻旁的一個螺甸小櫃子裡發現了那張牽繫項家命運的書函!
她一刻不敢耽擱地揣著書函往外走,快步來到晉王府後門處,項雲楊早已等候在此。
項庭秀不覺又遲疑了起來,訥訥道:“萬一被王爺發現了,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項雲楊道:“不必擔心,過了今日,王爺不再需要這張書函。”
項庭秀疑惑道:“為何?”
項雲楊回頭看了一眼府門外漸近的內廷使臣,道:“自身難保。”語畢,他不等項庭秀回過神來,一下飛快地將她手中的書函奪過,迅捷地退離了開去。
項庭秀先是一驚,待她反應過來後,已是太遲。彷彿想到了什麼,她的心一絲一毫地冷了下去,有莫可名狀的恐懼濃重地包圍住了她的心房,這樣的恐懼,比當日溥博將她捨棄在別苑裡的恐慌猶甚!
她緩步往府內返回,遠遠地聽聞有紛至沓來的腳步聲自王府庭院之內四散,不知是誰的嗓音冷冽有力:“奉皇上口諭,晉王疑與逆臣戴鵬密籌謀反之事,為肅清其罪,嚴搜晉王府,不得有誤!”
項庭秀呆立在原地,渾身凝膠似地麻木無力,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無情地拍打在她猝不及防的心頭,不知將會面臨什麼,只是無助地看著從前院接踵而至的內廷侍衛,肆無忌憚地大搜王府裡的每一座殿宇,每一處房舍,每一個角落。
第189章 義無反顧
以她的見識,無法猜度這當中發生了何等波雲詭譎的變故,亦不知究竟溥博身在何處,可曾得知此事,可有應對之策。
她作為晉王的親眷,此時被帶到了前院。散秩大臣袁武本與晉王過從甚密,如今卻端出了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全無以往的殷勤恭敬。他眼光冷冷地自項庭秀身上掃過,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一下凝住了目光。
與此同時,前往搜府的侍衛們陸續返回,紛紛稟告:“袁大人,並無發現。”
袁武半眯雙目,目不轉睛地盯著項庭秀,一手扶著腰間佩劍,緩步走到她身旁。
項庭秀不敢直視前方,只是誠惶誠恐地垂眉斂目,連呼吸都是謹小慎微的。
一片僵持的死靜當中,袁武忽而一下拔出寶劍,寒光閃爍,自項庭秀眼前一晃而過,頓時嚇得她魂不附體,驚叫出聲。
卻見袁武手中利劍如流芒劃過,“嗖”一聲將項庭秀繫於腰側的香囊割下,劍尖一挑,香囊飛落在了他掌心之中。
項庭秀不知當中緣故,兀自驚恐,面白如紙。
袁武看著手中香囊,想起奉皇命出宮搜查晉王府之時,途經玄武門,遇到駙馬項雲楊,聽得他一句:“晉王行事審慎,斷不會將罪證明目張膽置於王府之內。戴鵬原系晉南人,大人若不想空手而回,惹來皇上怪罪,請多留心晉南名繡,鯉魚穿蓮的圖樣。”
晉南名繡,鯉魚穿蓮。眼前的香囊正是這個刺繡圖樣。
袁武沒有多想,馬上將香囊撕開,果然從香料中發現了一封信函。
項庭秀眼見此狀,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胸口彷彿都要透不過氣來了,幾欲窒息,一下重重地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