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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項庭真。從事發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不能相信,不能相信還是她,還是她欺騙他,還是她設下了致命的陷阱,還是她,使得他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
他竟笑了,淒冷冷地笑出了聲來,一邊慢慢地把槍給放下。
項庭真回過頭,看到他放下了槍,不由鬆了一口氣,才想扶聞意遠起來,聞意遠卻整個兒僵住了,一把握緊了她的手。項庭真不解,抬眼看向他,才發現他的眼光正落在她的身後,她連忙再次回頭,這一次,竟一眼瞧見了那黑森森的槍口。
言溥博竟拿槍對準了項庭真,面容慘淡,聲音清冷:“跟我走。”
項庭真渾身一陣顫慄,呆若木雞。
言溥博面無表情地重複:“跟我走。”
聞意遠才想將項庭真護在懷裡,言溥博猛地朝著項庭真腳邊扣下了扳機,只聽得“砰”的一聲,震耳欲聾,驚得在場諸人皆變了臉色。
“跟我走。”言溥博冷冷道,“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
項庭真強壓著心頭恐慌,顫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他的槍口跟隨著她的動作,由下至上,窮追不捨。
她深吸了口氣,在他的槍口之下往前走去。
聞意遠生怕言溥博真的會開槍,只有他知道,槍支的威力是無窮的,他不敢上前阻止,只得一腳深一腳淺地緊隨在言溥博身後,一同走出大殿。
出了殿門,言溥博威迫著項庭真繼續往前走,直至來到其中一名侍從的馬匹前,他命令對方下了馬,方一躍而上,一手遞給項庭真:“上來。”
聞意遠連忙攥住了項庭真的手,急切道:“不要帶她走!算計你的人是我!你把我殺了吧!”
言溥博默然無語,將槍口移往聞意遠,項庭真當即便不再遲疑,把手交到了言溥博手裡,由著他把自已拽上了馬背。
聞意遠整顆心都往下沉落,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這樣害怕過,有絕望的寒涼一下籠罩住了遍身,他不敢想,完全不敢想言溥博會如何對待項庭真,早知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寧願老死在晉王府,也不要與太子佈下這麼一局!
“放了庭真!我求你放了庭真!”眼看著言溥博策馬遠去,聞意遠歇斯底地狂奔在馬後,忽而想起什麼,忙又停下,從旁扯過一匹馬,躍上馬背往前追趕。
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步,當他追出太子府之後,已然不見了言溥博和項庭真的蹤影。
言溥博讓項庭真坐在自已跟前,兩手牽著韁繩,雙臂溫熱地環抱著她。迎面是清涼如水的輕風,悠悠拂拂地吹起她披散在腦後的青絲,彷彿還是那個首次帶她前往花樹玉池的日子,他還記得,那日她的鬢髮旁戴著一個白玉鑲銀的蝴蝶壓發,垂下的幾縷銀絲流蘇,亦隨風漱漱地輕打在她的臉頰旁,他發現了,她的臉頰是羞紅的,她的心神是慌亂的。
自那時起,他就知道,她是真心待他好的,她不畏懼受牽連,前來探視他,為他送來藥膳,為他打氣,她是真心的。
項庭真侷促不安,心慌意亂,顫聲道:“王爺,求你饒過庭真。”
言溥博臉面靠近她的青絲,小聲安撫她道:“不用怕,不用怕,我會陪著你。”
項庭真心底卻是無盡的恐懼,馬兒一路往前疾奔,跑進了寧靜深幽的山徑小路,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兒,不知道他意欲為何。
只知道,他勒動馬韁的手,是那樣的義無反顧,決絕無情。
“庭真,知心知意,原也不在朝夕之中,有道是一往情深,不過是一顆心,一念神,情在心神裡深種了,便是一生一世了。”言溥博在她腦後輕聲道,那是他們回不去的懷念,“這句話,是你在母妃跟前說的,你還記得麼?母妃試探你,你不為所動,仍舊堅持著對我的心意,你還記得麼?”
第191章 如初
項庭真淚盈於睫:“王爺,不要提過去了,不要提了!我們的過去都破碎了,是被你一手撕碎的,我的心,我的希望,都是被你一手撕碎的……我們沒有過去了!”
言溥博置若罔聞,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七月七夕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誰知道比翼分飛連理死,綿綿恨無盡止。你唱得真好聽,真好聽。你為我喝下鴆酒,你說過,你願意生死相隨,不管我是生還是死,都會跟隨我一同前往,是不是?”
項庭真聞言,心下頓生不祥之意,驚懼道:“不,不是!王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過去我之所以在皇貴妃面前對你一往情深,都是假的,是意遠在花樹玉池以你的身份,向我訴衷情,我以為是你,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