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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連自已都護不了,更別說是護著姨娘。”
聞意遠眼見他意緒低沉,不過是一時不忍罷了,主意自心中一閃而過,信口而出:“哪裡輪到你發愁了,有的人不過是表面風光,有苦自知。那大太太和二太太分庭抗禮,該愁的是她們才是!不知來日,誰先栽在誰的手裡,你和你姨娘指不定就是最大的得益者。”
項雲楓聽得這一句,不覺心念一動,若有所思地望向聞意遠,他卻已悠悠閒閒地自顧走遠了。
回到府中,項雲楓來到周姨娘的內屋裡,果見姨娘正滿面愁容,目光黯淡。
項雲楓自知辭窮,安慰的言語從前已然說過千百遍,未免蒼白無力。此時如鬼使神差一般,開口說出的竟是聞意遠的那一席話。
周姨娘聞言,不由一怔,抬起頭看著兒子,片刻,方道:“這可不像是你平日所思所想,如今怎生想到這一層?”
項雲楓猶豫了一下,方道:“這並非我的主意,而是我的一個知交,聞家二公子的主意。”
周姨娘“哦?”了一聲,如同是開了竅的心神,腦中一時思慮萬千,怎麼也停不下來。不知過了多久,她方款款站起身來,注視著項雲楓道:“我曾聽你提起,你結交的這位聞公子,也是二爺雲楊的院中常客,可是如此?”
項雲楓不知母親的心思,只點頭道:“正是,聞公子頗有見識,行事說話都與別個不同,就連二哥哥那樣的乖僻性子也與他親近,當真了不得。”
周姨娘轉過身去,默默思量著什麼,面上的愁意漸褪,只餘一片志在必得的決絕。她咬一咬牙,如是下定了決心,回頭道:“昨日,雲楊中毒一事,姨娘曉得是何人所為。”
項雲楓始料未及,驚訝道:“姨娘你曉得內情?下手之人是誰?”
周姨娘看了兒子一眼,輕聲道:“雲楊手底下的碧荷,是姨娘一個遠房親戚的侄女,這層關係,自她進府開始,我便讓她不向旁人提及,就連大太太也不知曉。她昨夜來告訴姨娘,是大太太身邊的鄭媽媽指使她下的手,她生怕鄭媽媽不會保她周全,才來向我實言相告,好多一層屏障。”
項雲楓大驚,“竟是如此?鄭媽媽是大太太的人,為何會對二哥哥下毒手?”
周姨娘冷笑道:“都道虎毒不食兒,依我看,有的人竟連禽獸都不如,為了一已勝算,不惜讓親兒中毒,想來,就是意欲藉此對付莊氏罷!”
項雲楓不可置信,一時無以成言。
周姨娘想了想,意味深長道:“聞公子,興許能助咱們一臂之力。”
項雲楓驚驚怔怔的,母親的打算他並不知底裡,一應籌謀,只不過是依從罷了。
把聞意遠邀到項家茶館相見,隱蔽茶座之內,當項雲楓緩聲將主意道出後,聞意遠眉心一跳,這個時刻,彷彿還是那個久遠的過去,在那光影迷離的酒吧之內,曾有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曼聲道出:“不過是幾張親密照而已,對你來說,沒有難度。”
他斂一斂胸臆之中的痛楚,搖頭道:“騙人的勾當,我不幹。”
項雲楓不安道:“我也曉得會讓你為難,可是……這並非是騙人,下毒的人是碧荷,千真萬確,我只是想你能在二哥哥面前捎帶提及一下,讓二哥哥心知事有蹊蹺,往下查清內情,如此一來,也許就能找出誰才是包藏禍心之人,這……也不失為正義之舉。”
聞意遠打心底裡不能接受:“既然是正義之舉,你何不直截了當將碧荷揪出,親自將她交到你爹面前,更能顯出你是非分明,明察秋毫。”
項雲楓苦著臉道:“你有所不知,碧荷本是我姨娘的一個遠房親戚,要是讓爹爹曉得了這一層關係,哪裡會相信我們?料定會思疑我們從中作梗,我們不能落好,反倒會惹禍上身。”他眼神中添了幾分懇切,“意遠大哥,你與二哥哥交好,他一定會聽你的話,你無需做什麼,只要在他面前提一句話,讓他往碧荷頭上思疑,便算是事成了。旁的也不敢勞你費心,求意遠大哥仗義相助!”
聞意遠蹙緊眉頭,冷冷看對方一眼,將杯中酒一口喝下,含糊不清道:“我幫不了你。”
“聞公子。”
一個柔弱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夾雜著幾分戰戰兢兢的意味,聽得人心不忍。
他疑惑地回過頭去,那身著秋香色衣裙的羸弱女子赫然入目,她踏著細步緩緩來到他身側,面容楚楚,泫然欲泣也似,沒及出言,便整個兒跪倒在了他腳下。
“聞公子,奴家求你,求你給咱們母子倆一條生路。”周姨娘淚盈於睫,婉轉幽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