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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突然懂了很多,性格也有缺點了,平日與宦娘說話也開始說別人的壞話了。等到宦娘懷了七個月時,她又發現,村子裡已經相當穩定,足足有近一個月,來來去去的都是那些人,再沒有增減,也沒有人無故消失或驟然出現。
作畫之人的“異能”等級提升了。
“它”的異能提升得如此之快,以至於等到宦娘懷胎十月時,這個原本美好得近乎虛偽的村子,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真實的村子了。人們開始以物換物,甚至開始拿一種形狀漂亮的石子充當固定的貨幣;人們有了□,學會了喜怒哀樂,開始懂得如何對人示好,也開始懂得如何與人爭吵;最為可怕的是,這個村子裡的時間不再是停滯不前的,而是有了晝夜之分,晴雨之別。
宦娘此時已經接近有一個月餘不曾和徐平說話了。她想和他說話,可是他每日回來只知道粗暴地親熱,洗漱之後便側身而眠,似是十分疲乏的模樣。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日午後,天氣分外炎熱。徐平走前又將門窗鎖了個嚴實,屋子裡更加熱了——他應該也是察覺到村子裡的變化,自某一日後便開始上鎖了。幸而村人雖有了性格,可到底還算是善良,村子內甚至連偷盜等事都不曾出現過。
宦娘不敢穿衣太過輕薄,生怕對腹內孩子不好,便只是稍稍扯開了些領口,露出紅色的肚兜帶子來。正靠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著,她忽地感覺有人拿手不住地撫摸著她的肚子,開始動作還算輕柔,之後竟猛烈地擠壓,甚至拍打起來。
宦娘大驚,可惜眼前卻一片黑暗。那人應該是個男人,還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死死地制著她,令她無法動彈。肚子被人惡意玩弄著,那人忽地又欺身而上,自喉嚨裡發出低啞而不屑的笑聲,先是親吻,隨即又狠狠咬著她的嘴唇,似是想要將那薄唇咬斷似的,痛的宦娘甚至流出了眼淚。
那人忽地停下了動作。宦娘咬著唇,縮著身子護住肚子,仍能感受到那人就在床邊,眼神冰冷,好似只是在看著一隻再卑微不過的爬蟲似的。
“他”忽地開口了,那聲音變幻萬千,有時是低沉的男聲,有時又變作稚嫩的女童聲,忽地成了嬌媚的女郎,忽地又變成了年邁的老者。宦娘愕然聽著,心知來者絕非一般人物。
“平而後清,清而後明。世間之道,貴在公正。”無論音質變成什麼模樣,“他”的語調總是分外平緩,“你總愛換人眼睛,如今也該讓你嚐嚐目之所及,盡是黑暗的滋味。災亂興後,徐平行事恣肆,幾無敵手,便也該有苦痛難言,努力無果的時候。我憐你二人相守不易,便讓你們過段好日子,生個孩子。”
他的手忽地緩緩撫上宦娘護著肚子的胳膊,觸感冰涼,帶起一陣寒意。“難怪那人喜歡你,我原本覺得你姿貌無甚可取之處,然而在外面看著你們歡好時,竟也覺得清麗如荷,冰肌玉骨,煞是好看。‘去了’的時候,脖子往後仰著,眉頭蹙著,眼神卻清純又放蕩,似喜還怨,當真是個尤/物。”
宦娘大怒,咬牙道:“你以為你是誰?佛祖,菩薩還是哪路神明?什麼清明公正,不過都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慾!暗中偷窺,實乃奸賊!噁心!”
那人卻不怒,反倒笑著輕聲道:“佛祖,菩薩,各路神明,都得聽我的吩咐。我的道,便是清明公正,便是天道。說我偷窺,實乃誣陷。不細細探看你們的表現,又如何能保有公正嚴明?”
這人實乃虛偽之人!自己定下一套公正之法,便強迫天下人都服從此法,令天下人都淪為他的玩物!強者為尊,可若是強者亦是惡者,何必為尊?宦娘只恨自己沒滅了他的本事,咬碎銀牙,卻也不敢再觸怒他。
這虛偽之人嘴上說著不生氣,可實際又已經發怒。他輕輕摸著宦娘披散的長髮,驀地緊緊揪住,隨即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耳光打完了,又細細揉著她的臉頰,還俯下頭去舔舐,噁心得宦娘渾身顫抖。反覆數回之後,他才收手離去,頃刻不見。
宦娘擦去臉上的津液,憤恨得不成樣子。摸著紅腫的臉,她又思慮起來:這事,該向徐平完全坦白,還是要隱去部分?以徐平的性子,若是他知曉那人親吻舔舐過她的臉,咬破了她的唇,他又會如何反應?宦娘對此猶疑不決,焦躁至極,腦中一片昏沉,終是捂面痛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感覺肚內一陣痛楚,似是有什麼破了一般,不由得慌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狀態不佳,卡文卡了好幾天,這章寫的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