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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外衫,嘩啦啦地抖出一堆銀票來,“這姑娘本公子包幾天,你就看夠不夠!”
又是個有錢沒腦的敗家子,這就是青/樓最歡迎的就是有錢沒腦的敗家子。
儘管卓卿明顯動作拘謹表情僵硬,這個敗家子不知是口味特殊,還是為了撐面子,當真包了卓卿半個月,大把的銀票和首飾往她身上砸。老鴇收一點銀子,嘴角就向上咧一點,眼角就向下垂一點,心胸也隨之更開闊一點,吆五喝六地為新晉的搖錢樹闢出一個單獨的房間。
是夜,這位敗家趙陵公子醉醺醺地晃進房間,見到卓卿就跟一灘爛泥一樣往她身上掛,對著卓卿的耳朵邊吹酒氣邊低聲地笑,語氣中滿是得志的味道:“上次你提的郴州知府的張師爺已被投入獄了。”
“什,什麼?”卓卿驚詫地回頭。
“上次他們家侄子仗著師爺的名號就同我在樓裡搶女人,哼,不過一個師爺也敢如此囂張……”顯見的對往事耿耿於懷,恨恨地抄起酒杯猛灌了兩口,酒液下肚,一絲得意的笑又爬上了兩頰,“我舅舅稍施手段,他全家不連屁都沒放就給老子統統滾蛋了!”
衣飾不凡的公子口中所吐卻是粗鄙下/流之語,顯然優渥的家庭條件只給他提供了錢。
“誰不知道郴州這塊地界只是建安王殿下隨手可棄的一塊雞肋罷了。”卓卿長久的安靜讓他不滿,趙陵隨手扔了酒杯,伸手掐住卓卿的下巴,迫使她對著自己:“怎麼?爺把當年欺侮你把你貶作賤/妾的人給扳倒了,你高不高興?嗯?”
“高興,奴家是太高興了。”無視下顎傳來的痛覺,卓卿不住地點頭,然後主動伸出手摟住趙陵,軟糯地喚,“趙郎……”
是她忘了,臉、身材、大把的青春再加上一點智謀,其實夠她換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
張師爺的下獄像是一勺滾油潑在她本已無望的心上,那點本已懨懨的復仇的火苗迅速躥騰,燎原。
半月後,這位趙郎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不過卓卿不在乎,可以依傍的恩客從不止一個。
她精準地把自己控制在男人食之無味與膩味之間,她學會用金銀打點青樓內的各路關係,她甚至可以忍受青/樓裡最底層的打手對她上下其手,只為了從他那裡學一點防身的武功。
男人的嘴在女人面前向來不牢靠,何況是在青樓女子的面前,更是毫無遮攔了。不同的人,不同的官階,不同的身份,意味著不同的勢力。卓卿從形形□□的人口中套取有用的訊息,再“不經意”地洩露出幾條,解決她想解決的人。
因她刻意的留心,朝中時局派別漸漸匯作細密的掌紋,捏在她的手中。隨著越來越深的介入,各方勢力的交集如深潭中湧動的暗流,江湖上的幫派、朝中幾個部的侍郎尚書、甚至再往上追查或還能牽出幾個與皇室沾著點關係的人——比如建安王殿下。父親的死在這棋盤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停頓而已。
反觀深陷其中形形□□的人,歸結到底,無非為名,為利,為權。父親為名,所以不惜染髒自己的手求一個仕途的機會;朝官們為權,不分敵友,因為只有死人的嘴最牢靠;拈花教為利,她父親的一條命可以等價換作多少銀票。
事已至此,她深知回家早成了奢望,而她仍然樂此不疲。緣由無他,什麼拈花教張師爺李知府郭侍郎薛尚書建安王,那些直接間接毀了她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放過。她耗得起青春樣貌,把這些人從下往上一個個揪出來。
更何況那些玩弄了一輩子陰謀詭計的人,因她煽風點火招致禍患時仍不明所以的樣子,著實令她十分開懷。這一個個燈火通明的長夜,她總得做些令自己開懷的事,不然該怎麼證明,她不是這座夜夜笙歌的銷金窟裡一具只會扯動麵皮的行屍走肉?
醉生夢死的過活卻未能持續多久,上天似乎尤其喜歡與她開玩笑。
“爺……您慢點……”今晚來的是長史門下的一個幕僚。雖是是朝中為數不多的中立清流,實際心知肚明的卻不比明面上招搖的官員少。
卓卿嬌笑著迎合已被她灌至爛醉的男人,他已說了她想要的,現在是她付賬的時候了。
有東西破空而來,伴著一聲扎入血肉的悶響,喘/息聲驟停,男人一臉死白已無生氣。卓卿收起了孟/浪的笑容,隨手把男人的屍體揮下了床。青/樓裡暗殺事件從來不少,且大多都偽裝成縱/欲過度而死。最後的處理結果都是當晚服侍的姑娘被拉出去杖斃做個樣子,便算了結了。
卓卿沉默地看向床維外隱約杵著的人影,半晌,兀地笑了一聲,主動伸手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