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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一僵,怔然道:“你沒有騙我?我可以隨便吃?”
謝曜笑了笑:“嗯。”一把將其扛在肩頭,“想吃甚麼,儘管說。”
男孩兒開始還頗為拘謹,待和謝曜三言兩語聊了一會兒,立時不再怯生。他坐在謝曜肩頭,笑嘻嘻的道:“叔叔,你人真好,比起那些想騙我去當龜公的老賊鳥好多啦!”他說到此處,鼻子一皺,“你不會也想將我賣了罷?”
謝曜本該好笑,但心頭一沉,一個孩子這麼早便知道這些,可見過得多不容易,他嘆道:“你放心,我不會將你賣了。”
他帶著男孩在街頭巷尾都吃了一遍,又給他母親帶了一些吃食,男孩兒拉著謝曜來到郊外一座破廟,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好東西,彷彿過年一般,大聲喊道:“媽媽,媽媽,我帶了一位客人來家裡!”
只聽破廟裡傳來一個虛弱的女聲,一邊咳嗽一邊道:“……過兒,你別來!”
男孩愣了一下,拉起衣襟捂著口鼻,轉頭對謝曜說:“叔叔,大夫說我媽媽的病會傳染,你可注意啦。”他說罷,還是埋頭鑽進了破廟的小房裡。
謝曜撥開頭上蛛網,跨過幾個放在地上接漏雨的破碗,只見幾蓬茅草上躺著一名婦人,面無血色,顯然身染沉痾多時。
男孩跪在婦人面前,將那些吃食一一拿出來擺放在母親面前,道:“媽,你看,白斬雞、桂花糕、糖葫蘆、煙雨樓的大燒鵝……”
婦人含笑點點頭,道:“過兒,你遇上貴人了嗎?”
男孩忙走到謝曜身邊,指著他道:“這位叔叔請我吃的。”
婦人看了眼謝曜,想要起身招呼,但著實病重,還沒動身,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謝曜忙上前將她虛扶一把,道:“嫂子你快躺下。”說話間,將手搭在婦人脈搏間,探得脈象,不禁一怔。
婦人低垂眼眸,嘆氣道:“我自知身染癆病,怕是活不到下月……”她又咳嗽兩聲,“敢問尊駕高姓?若有機緣,定當報答這一飯之恩。”
謝曜聽她言語間頗有俠氣,好感頓生,肅容道:“嫂子何必多禮,舉手之勞罷了。在下姓謝,單名一個曜字。”
少頃,婦人神色一驚,抬頭看向他睜大雙眼:“你……你便是謝曜?”
謝曜沒曾想她這般反應,微一鎖眉:“不錯,正是在下。”
婦人表情似哭似笑,手指緊緊抓著手下鋪著的稻草,眼中流出兩行清淚:“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定然是知道他造的孽,是以來找我報仇了麼……”
“媽?你說甚麼啊!甚麼報仇?”男孩伸手想要去抓母親手臂,卻被婦人抬掌揮開,“過兒,你出去!”
男孩怔了一下,不敢不從,看了眼謝曜,轉身跑出破廟。
謝曜見此狀況也摸不清,只問:“我們認識麼?”
“算是罷……”婦人又咳嗽兩聲,緊緊擰著眉頭,謝曜瞧她難受至極,不由伸手抵在她背心,源源不斷送去內力。
婦人微一平復,又看了眼謝曜,驀然嘆道:“你……你可曾記得楊康?”
謝曜面色一沉,他怎會不記得?當年桃花島上協助歐陽鋒殘害他的師父,將殺歐陽克的罪名推到自己頭上,對他義兄郭靖更不知做了多少惡事,難不成……面前這婦人竟和他有甚麼關係?
婦人知他所想,目中含淚,道:“不錯,我……我便是穆念慈,是他有實無名的妻子。門外那男孩兒你也見過了,郭大哥給他取名楊過,字改之,便是希望他別學他爹爹,犯下這般多的錯事。”
謝曜震然片刻,沉聲道:“你幹麼與我說這些?不管當初他做了甚麼,人死萬事空。更何況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下絕不會因和他有結怨,便報復在你母子身上。”
穆念慈抬起淚眼看著他,頷首道:“謝大俠高風亮節,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她當初聽楊康報出謝曜的名字,只當是楊康隨意捏造,後來在江湖上漸漸聽得謝曜名聲,方知世間當真有這樣的一個人,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擔憂。後來楊康慘死,她即將臨盆,因為楊康的緣故,無顏去找郭靖黃蓉,在這世間舉目無親,帶著孩子一人漂泊江湖。
穆念慈畢竟身懷武藝,楊過跟著她倒也衣食無憂。但前些年穆念慈染了風寒,小病成大癆,漸漸臥床不起,生活逐漸窘迫,反而還要楊過來照顧她。
謝曜聽她邊咳邊講,中途幾次勸她休息,穆念慈皆是搖頭,繼續講述。不知是否她一個人悶久了,難得有除了楊過之外的人來此,穆念慈時而悲,時而喜,彷彿將一生都說盡了。
謝曜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