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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申屠行衝都大感高興,兩個本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現下跟著謝曜,便好似真的有家一般。但漸漸地,二人都覺得有些不對,謝曜帶著他們往吐蕃行去,翻山越嶺,天氣倏然轉寒,待到了隆冬臘月,反而來到一處雪山綿亙的極寒之地。
大雪呼嘯,兩個孩子即使身披厚厚的棉襖,也冷得渾身發抖。厚厚的積雪踩在腳底,傳出格嘰格嘰的聲音。
“阿嚏!”丁躍揉揉被凍的通紅的鼻尖,忍不住問,“師父,這是甚麼地方?”
“天山。”
謝曜一左一右牽過二人手掌,從中渚穴緩緩傳給他們一點內力暖身,但因為兩個畢竟是孩子,他也不敢傳功太頻。
雖自幼在蒙古待了十年,可謝曜心中始終沒有將蒙古當做自己的家。反而不如在這天山腳下,同天書度過的短暫而平靜的一段時光。於他來言,反倒是這裡更像他的家。
申屠行衝聞言喜道:“啊!我小時候聽德爺給我講過,便說天山是最接近天的地方,最高的山峰上住著山神,許甚麼願望都能靈!”
謝曜悵然一笑:“是,這故事我也聽過。”
丁躍一聽,忙朝著山峰的地方作揖,口中唸唸有詞。
翻過一處山丘,總算來到那處開闊的平底,此時正值最寒冷的季節,那條小溪早結成冰,遠遠看去,彷彿一道冰橋。一座孤零零的茅屋矗立在小溪前,大雪覆蓋房頂,銀裝素裹,竟好似雪做成。
蘆葦一撒蹄子,欣喜至極的朝茅屋奔去,在馬棚中鑽進鑽出,拱拱馬槽,卻碰了一鼻子雪碴。申屠行沖和丁躍見狀大笑,也顧不得冷不冷,挖了把積雪搓成團,互相扔雪球,一會兒又在結冰的小溪上滑來滑去,不亦樂乎。
伴著嘻嘻哈哈的笑聲,謝曜心底卻生出一股孤寂和酸楚,他站在屋前,任大雪落滿全身,痴痴怔怔的看著房屋,不知呆立了多久。
謝曜緩步走上臺階,伸手將落鎖的門推開,“吱呀”輕響,驚飛了一室塵埃。
環目四顧,牆壁上掛著雪白的狐裘,壁爐旁還堆著未燒的木柴,桌上倒扣著杯子茶壺,床鋪被褥乾淨整潔,窗臺的梳妝銅鏡……房中擺設並無變化,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
謝曜伸手摸了摸狐裘,指尖傳來柔軟的觸感,心念無限,似乎又看見她嫣嫣然然,在窗前挑燈補衣。但此刻窗臺空餘一片寒雪,他閉了閉眼,只能苦澀哽咽。
走到牆角的木箱前,謝曜開啟箱子,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著他的衣物,邊角塞著一個小盒子,他拿起一看,見裡面放著青鉤索。
怪不得自從他病癒,便沒有找到這武器,想來是天書怕他當時神志不清,將此物帶在身上不安全。謝曜心下微微一痛,從懷中取出天書臨死交還給他的瑪瑙手鐲,小心翼翼的同青鉤索放在盒中。
挪開衣物,便見一大堆畫軸宣紙,謝曜手指不小心碰到,驚得忙縮回手,不敢將那些畫軸展開。他怔忪片刻,忽然將所有東西珍而重之的放回原處,深深壓在箱底……
“師父!師父!師兄他欺負我!”
謝曜回過神,忙將哀傷掩藏,走出門外,恢復一派嚴肅的神情:“怎麼回事?”
丁躍跑到他面前,拉開被雪浸溼的衣領,冷得直哆嗦:“師兄把馬屁股那麼大的雪球扔進我衣服裡面了……”申屠行衝滿面通紅,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謝曜抬掌一運功力,不過片刻,丁躍的衣服便恢復乾燥。他立刻轉頭對申屠行衝道:“師兄,我不怪你啦!”
申屠行衝點點頭:“外面冷,我們進屋去罷。”
“慢著。”
謝曜回望一眼茅屋,怔然半晌,道:“這間屋住不得,我們重新蓋兩間。”語畢,他拿起那鏽跡斑斑的鐵鎖,一遍一遍的將其摩挲乾淨,“啪嗒”一聲緊緊鎖住房門。
兩個孩子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申屠行衝問道:“師父,為甚麼住不得?”
謝曜一時啞然,良久,方鄭重的對他們叮囑:“你們記住,從今往後,誰也不能進這間房。”他頓了頓,重複了一遍,“……誰也不能。”
申屠行沖和丁躍對視一眼,皆明白謝曜沒有給他們開玩笑,連連點頭,表示記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瀟瀟的手榴彈^▼^
☆、第132章傳道授業
過得幾日;三間嶄新的房屋已經建好;謝曜去鎮上將兩徒弟接回天山腳下,順便給他們添置了新衣。
掐指一算;又是一年新春將至;謝曜不等翻年;便開始指導二人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