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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好比串糖葫蘆似的壘著兩塊似乎搖搖欲墜巨巖。
謝曜還想往那小山峰上攀爬,卻被天書一把攔下:“別上去了,我們就在這兒捉雲罷。”這十來丈高的山峰不好上,而且那兩塊巨巖也著實令人膽戰心驚,天書哪敢讓他胡來。
謝曜東看看西看看,皺起眉道:“天書天書,我沒有看到雲啊!你說的沒錯,雲真的會跑!”
天書拿起小燈一照,這峰頂上積雪皚皚,四周薄霧籠罩,豈不是謝曜心心念唸的雲麼?只不過人在雲中,霧裡看花,便被其矇蔽。但這道理若給謝曜解釋,又要解釋半天,天書突然“咦”了一聲,指著東南角道:“你看那是甚麼?”
謝曜循著她視線望去,但見小山峰腳下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他立刻便往那方走去:“是甚麼啊。”天書忙追上前,和他一起進去。
舉起燈一照,驅散黑暗,謝曜和天書都不禁怔了一怔。沒曾想這門口雖然小,但裡面卻別有洞天,彷彿整座小山峰底都被挖空一樣,前廳小洞高約兩丈,寬三五丈,左側有一十來尺的寒潭,潭水深藍,如夢如幻。天書從洞壁上掰下一塊拳頭大的玄冰,往潭中一扔,立刻就聽到回聲,想來潭水並不深。便在此時,洞口深處突然傳來謝曜一陣驚呼,天書心下一驚,忙衝過去大喊:“怎麼了?”
謝曜一把拉過天書,對她道:“天書天書,你快來看。”兩人往裡曲曲折折走一段,只見還有一個大洞府,約莫是小洞兩倍。
但見這洞中景色瑰麗無比,巨大倒懸的透明冰凌,不知如何形成的冰柱,或是凝結成飛瀑的形狀,或是凝成橫生的樹枝枝椏,或是花,或是草,或是飛鳥,萬年的玄冰將這天然的洞府結成一片藍白的琉璃世界,仿若仙人所居的瓊閣。
謝曜尋到這寒洞,立時便將“捉雲”拋在腦後,拉著天書興高采烈的在洞中走來走去,欣賞各樣寒冰。
天書瞧他凍的嘴唇發紫,心下一緊,忙給他將狐裘攏嚴實,擔憂道:“是不是很冷?”
謝曜抬袖擦了擦鼻涕,搖頭說:“不冷。”天書拉過他手,輕輕打了一下,佯怒道:“不許亂擦鼻涕。”說著,從懷裡摸出手絹,細細給謝曜拭淨。謝曜忽然摸了摸天書的手背,傻笑道:“天書,你的手真暖和。”
天書一怔,她的手從來都是冰涼,驚訝之下回握謝曜的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笨蛋,是你的手凍僵了。”
她把謝曜拉到寒潭邊上,兩人就地而坐。天書將燈罩拿開,就著微弱的火光,讓謝曜取暖。待做完這一切,她才猛然記起,自己不是很害怕火嗎?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能夠離火焰這般近了?
天書頓時心如擂鼓,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桎梏破土而出。她望著那跳動的火苗,呆呆的似乎出了神,也許……也許她再也不怕火了!思及此,天書伸手便往那燭火上放去,豈料還未靠近,頓時痛感從指間傳來,天書“啊”的驚呼一聲,忙縮回手。
“天書!你怎麼啦!”謝曜一把搶過她手,只見原本如同削蔥的手指,此刻指尖卻變的焦黃、發皺,好似一張被火燎過的宣紙。
天書驚慌的縮回手,將手藏在身後。
謝曜大惑不解,道:“你的手受傷了,快給我看看,我給你吹一吹。”
“不要看,被燒傷的……很醜。”天書不想承認,但她不得不承認,她還是那個她,一個連妖都算不上怪物。但謝曜此時就在她面前,她隨時都可以殺了他,拿了他的心臟,達成自己的理想,但是……這不可能。
或許從元宵那夜開始,她便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理想,放下了一切。
謝曜見她發呆,忙連聲否認:“不會的不會的,天書你在我心裡最美麗!我最喜歡天書!”
天書回神,不由笑橫他一眼,說:“你比以前可會討好人多了。”
謝曜愣愣的問:“以前?”
“你以前,可從來不會大聲說‘我最喜歡天書’的話。”天書學著他的語氣說了一句,立刻眉開眼笑,將方才的不快拋在腦後,隨即靠在他肩頭,微笑道:“我也最喜歡謝曜。”
謝曜卻繼續發愣,問:“謝曜?誰是謝曜?”
“你就是謝曜。”
謝曜低下頭,悶悶不樂說:“天書,這個名字真難聽!你給我講的故事裡面,說巴豆就是瀉藥,可我不是巴豆。”
天書讓他攤開手掌,用食指一筆一劃的教他書寫:“不是三點水的瀉,是言字旁的謝,代表感恩,禮儀,謙遜。而這個曜字……”她不自覺拉長尾音,痴痴地望著火焰,目光堅定而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