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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倒沒想過自己還能有三個師兄,睜大眼睛,點了下頭。
三人又在涼亭中閒聊片刻,是夜各自回房休息。
到了次晨,程英做了清粥小菜,去黃藥師房中請他,推門卻見鋪褥整齊,黃藥師已不見了蹤影。程英畢竟做了黃藥師四年徒弟,知他來去如風的瀟灑性格,因此倒也不奇怪。
她略一躊躇,便又轉去謝曜的房間,輕輕抬手敲門:“師父?起床吃飯啦?”程英叫了幾聲,房內無人應答,她看了看日頭,斂眉怪道:“莫非……師父還在懶床?”
若謝曜還在睡覺,程英也不敢前去打擾,只得嘆氣往回走。
清晨朝陽正紅,林中格外幽靜,只有腳步踩在泥土上的輕微聲響。程英走出不遠,眼神一掃,忽見謝曜負手立在桃樹之下,眉間一抹愁雲。陽光被層層疊疊的花瓣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圓搖曳的光暈。
“師父?”程英走上前,輕輕喚了一聲。
謝曜卻好似沒有聽到,隔了良久方嘆了口氣,自顧自道:“十多年前,我的幾位師父便是死在此地。”
程英聞言“啊”的低呼一聲,問:“死在桃花島嗎?”
謝曜喊了頷首,伸手一指不遠處的墓穴,講述道:“當年那墓室中藏著兩大高手,出手偷襲,而我武功尚且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慘禍發生。我師父待我極好,臨死騙我吃下一顆龜息丹,那些賊人於是當我也死了,未下殺手,我才能存活一命至今。”程英不知他主動給自己說這件事是為什麼,正欲相問,就見謝曜側首朝她微笑:“所以你放心,我待自己的徒兒便如家師當初待我一般。”
程英登時反應過來,原來謝曜此番話只是為了打消她的顧及,程英連忙搖頭:“師父,我並無此意!”
謝曜含笑道:“嗯,藥兄臨走前也給我說了一些你的事。他讓你拜我為師,不是他不想當你師父,而是因為藥兄習慣閒雲野鶴無拘無束的日子,時常帶你在身側不方便;而你武藝未精,一個姑娘家行走江湖也不安全,如此可懂了?”
程英細想倒也明白其中意思,她眨了眨眼睛,道:“師父到底是為我著想。”她說到此處,抬眼看向謝曜,“師父,你也是。”
謝曜哈哈一笑,突然想起一事,對程英招了招手:“英兒,來,你看趁不趁手。”他說著便從袖中取出一管玉簫遞去。
程英見得玉簫愣了半晌,臉色喜不自勝,半晌方雙手接過,拿著這玉簫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多謝師父!”
“昨日將你那玉簫打碎,為師心中委實生愧。我一早向藥兄要了塊整玉,打磨成這般,卻是不及你原先那支玉簫精緻。”
程英聞言又抬頭看他一眼,柔聲道:“師父,你真有心。”她昨日還對謝曜不甚尊重,而今短短相處幾次,倒也心悅誠服。
當即將玉簫靠近唇邊,輕輕吹奏,悠揚的簫聲中桃花紛飛,煙柳飄搖,煞是悅耳。
“世人未諳碧海意,盡道此潮最泱泱。”謝曜吟罷略微一頓,“你這首碧海潮生,同藥兄的意境卻又大不相同了。”
程英沒想到他竟能聽透簫意,忍不住追問:“那我是甚麼意境?”
謝曜笑著愁她一眼:“小女兒心思,何須講甚麼意境?”程英聞言不由將玉簫抱緊在懷中,低首笑而不答。
※※※
謝曜心中尚還記掛郭靖留書一事,而程英也念著她的表妹,因此兩人收拾東西,準備離島。
郭靖給謝曜寫信,可能還有其它要事相商,謝曜自然要去襄陽一趟。而程英只知她表妹陸無雙從李莫愁手下逃了,但到底下落不明,於是眼下師徒二人便一同先趕去襄陽,途中再順道打聽陸無雙李莫愁等人行蹤。
這日黃昏途徑錢塘,江水翻湧,浩浩湯湯,暮風迎面吹拂,神清氣朗。
“你那表妹,比你小几歲?喜愛穿甚麼顏色的衣衫?”謝曜倒也不急著趕路,索性和程英一道漫步江邊,不知不覺便說起了陸無雙。
他此時因去襄陽,怕被人認出,又易容了刀疤。而程英心思玲瓏,竟只是笑笑不問。
程英思索片刻,答道:“她只比我小半歲,喜歡穿白色的衣服,但不知這麼多年過去,是否還是從前喜好。”
謝曜微一頷首:“那她身上可有甚麼特徵?”
程英道:“李莫愁那年尋來,姨父怕我和表妹被那魔頭殺害,是以將一塊紅花綠葉的手帕撕為兩半,我一半,她一半。也正因此物,那李莫愁下手稍有猶疑,使我得師父所救。”
謝曜知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