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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循著陡路上嶺,約莫走了一個時辰,道路更窄,但穿過一處狹縫,當真應了那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七月流火,赤日炎炎,但這深山中卻頗為清涼。
謝曜聚袖扇了扇風,眺望遠處崇山峻嶺,感慨道:“一燈大師果然會選地方,這裡幽靜無人,作為隱居之地是再好不過。”
他頓了頓,又道:“可是天書,你怎麼知道他會在這?”
天書好半晌才回答說:“你都說了我是天書,這點小事怎可能難倒我。”他將“天書”二字說的格外大聲,生怕謝曜忘了他高貴的身份一樣。
謝曜嘿嘿一笑,不再說了。
又行了兩里路,忽聽遠處傳來隱隱水聲,謝曜當即加快腳步,愈走水聲愈大。得走上嶺頂,只見一道銀瀑倒懸於雙峰之間,奔騰而下一瀉千里,甚是驚人動魄。
天書這時沉聲道:“你切記,萬不可說求醫問藥學武治病,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求見一燈大師鑽研佛法,再不行就搬出你祖師爺王重陽拉關係。”
“啊?”
“聽見沒有!”
謝曜無可奈何的擺擺首,道:“聽見了。”
天書這邊廂剛剛說完,謝曜就聽不遠處有人以內力傳聲詢問:“來者何人?”
謝曜極目望去,只見瀑布旁邊的大岩石上坐著一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漁人。
他隱約記起一燈大師手下有四大高手,漁樵耕讀。
畢竟是有求而來,謝曜不敢放肆,於是恭恭敬敬的答道:“在下王重陽全真教下弟子,特來求見一燈大師……這個……這個詢問佛法。”
他說完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刮子,一個道家門派的弟子來問甚麼佛法?怪只怪他光記著天書的叮囑,兩樣一結合反倒不倫不類。
那漁人聽見“王重陽”三字已然愣了一下,見這少年態度端正氣度不凡,心道只要不是找自己師父治病,詢問佛法怕讓師父高興不及。
是以那漁人道:“你說你是全真教弟子,可有證明之法。”
謝曜想了想,折下一根樹枝,做了個起招,道:“不知全真劍法閣下可曾認得?”
漁人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你便將第一劍的七招練一練罷。”
謝曜聞言,身隨意動,手腕一翻,雙袖翩飛,旋身一刺,他身形一側,彎腰幾乎貼地,右手樹枝橫打,竟將樹枝上的樹葉簌簌打落。謝曜身形敏捷,將“張帆舉棹”“柔櫓不施”“小楫輕舟”“苕溪垂綸”“扁舟一葉”“大江似練”“滄波萬頃”一口氣七招通通使出。末了雙腳一定,抱拳道:“讓閣下見笑了。”
漁人見他年紀輕輕武功卻已不差,劍法中正氣浩然,必不是邪魔外道。當即笑道:“小兄弟一身好功夫,你隨我來。”
謝曜心中大喜,沒想到如此容易,他快步跟在漁人身後,望了眼山峰,道:“這山峰上根本沒有落腳之處,又有瀑布相阻,如何能上?”
那漁人說道:“從右首轉過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我坐在這鐵舟之中,扳動鐵槳,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便可到山腰。到了山腰你若說得動我兄弟,他便會帶你上山。”
謝曜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漁人拖來鐵舟,讓謝曜先坐在船尾,隨即拿上鐵槳站在船頭,用力一抵岸邊,順瀑布急流而下。眼見鐵舟隨著瀑布即將流至山石邊緣,若是衝到了邊緣之外,這一瀉如注,自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謝曜正準備出聲提醒,那漁人左手鐵槳已然揮出,用力一扳,鐵舟登時逆行了數尺,鐵槳再是一扳,那舟又向上逆行了數尺。
這動作全然沒有精妙可言,但卻是厲害無比,謝曜全神貫注的的看著漁人來回扳舟,竟想到了三花聚頂掌法,這三花聚頂掌雖然招式謝曜都熟記在心,但每每使出所達威力根本不及萬一。
說起來,謝曜所學武功哪一樣練至高層都是超絕,但他經常發懶,一無人監督便會倦怠下來,修為不夠,再精妙高深的武功也是枉然;反之,修為天人合一,即便是衝拳拍掌,也是摧枯拉朽無人能抗。
而這漁人只是簡簡單單的扳舟搖槳,卻已經讓謝曜自愧不如了。這種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他都不知何時能夠達到。
轉過山腳,此處水流雖不如瀑布般猛衝而下,卻也極是急促,那漁人好幾次險些給水衝得倒退下去,謝曜站起身來,抬手拿起另一把鐵槳,劃入水中,道:“我來助你!”他暗自凝神,將三花聚頂的掌法貫入鐵槳中,將急流看做敵人,揮劃之間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