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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曜不敢馬虎,忙滾下馬躲在石頭後面。天書又上前將他口鼻遮掩,謝曜正要將他扔開,就聽天書道:“那梅超風武功奇高,你沒有武功,口鼻呼吸傳入她耳朵那就糟了。”謝曜明白這點,便不去阻攔。
這時,只聽呼呼風響,一個女子淒厲陰怨的聲音從某處傳出,在廣闊的草原上盪開:“……你且放心,江南七怪的親朋好友徒子徒孫,我要殺的片甲不留!”語調一變,卻又是悲慟欲絕,不住道:“賊漢子……賊漢子……你走了我一個人如何獨活?你怎忍心就丟下我……”
謝曜聽的心有慼慼,想她一個瞎子的確可憐,但不作死就不會死,梅超風當初若和陳玄風找個風水寶地男耕女織,哪有現在的慘劇?
梅超風又哭了好大一會兒,天色大亮時終於沒了聲響。天書這才鬆開,和謝曜從石頭後出來,只見一個土包前立著一塊石碑,碑上書“先夫陳玄風之墓,陽上人梅超風”。
謝曜乍眼看到一座孤墳心下有些害怕,天書卻將他往前一推,命令道:“快掘開墳墓,把屍體拖出來。”
“掘墳……屍體……”謝曜呆立著,就是不肯動。
天書“切”的嘲諷一聲:“你是不是男人?”
謝曜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道:“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不能侮辱我的小弟弟。你讓我掘墳,總得給我一個掘墳的工具啊。”
下一秒天書就落在他手心,刷的一下自動翻開書頁,兩排都是鋒利的牙齒。謝曜呆滯的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好像拿著一副超大號假牙!
“傻愣著幹甚?你還想等梅超風回來不成?”
謝曜聽到梅超風的名字嚇了一跳,只得彎腰開挖。這天書牌挖掘機真是好用,不過片刻,就看見衣角。又挖了一會兒,陳玄風的屍體已然出現,想來荒郊野外沒有棺木,梅超風也只是就地掩埋。
天書道:“撕開他衣裳。”
陳玄風緊閉雙目,麵皮嘴唇都是烏青,渾身僵硬冰冷。謝曜目光移到他腹間,郭靖刺他的匕首窟窿黑呼呼的,周圍的血已經凝結,傷口皮肉外翻,好不嚇人。但天書在一旁催促,謝曜深吸一口氣,伸手撕開他衣衫。
只見陳玄風胸腹間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九陰真經》下卷秘籍。
天書雖然作不出表情,但聽他語氣也知道正雙眼放光口水橫流,他主動鑽到謝曜手中,說:“快!快!將他的皮割下來!”
“什麼?!”謝曜聲音陡然拔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驚駭道:“你有沒有搞錯?讓我剝人皮?”那個“人”字說的格外大聲,天書忙在他頭上重重一拍,厲聲道:“你不剝他的皮,我就剝你的皮!”
謝曜迫於天書淫威,只得顫巍巍的蹲下,將天書拿在手上,用鋒利的牙齒往陳玄風的胸口皮肉割去。
“小心點,可別割破了。”
謝曜定了定心神,想著不就是一個死人麼?活人他都不怕,死人還怕?當即手下一摁,利齒沒入冰冷僵硬的面板。
像是給雞清理內臟似的,忍住那味兒,下手利索了當真沒感覺。陳玄風死了還沒兩個時辰,鮮血止不住的流出,將謝曜雙手染紅。謝曜扯了扯嘴角,努力讓手指不發抖,正準備說個笑話,卻聽天書“哎喲”叫了一聲,道:“不好啦!梅超風那婆娘又回來了!”
“什麼?”謝曜扭頭一看,百步遠處一團黑霧奔來,仔細瞧了卻是個頭髮披散,兩眼凹陷的女人,除了梅超風還能是誰?
“這下怎麼辦?”謝曜也不由得急了,他這會兒跑到石頭後面肯定有動靜,也來不及。天書脫口就道:“她瞎了眼睛,我們只好扮演別人了!”
天書說完,也不等謝曜回答,突然揚聲道:“我瞧你這小子聰明,不如跟我回桃花島罷。”謝曜支吾的點點頭,可又想起梅超風看不見,眼珠子轉了兩轉,大聲道:“你是誰?我幹麼要和你去什麼什麼島!”天書道:“哼,無知小兒。我是為追我兩位孽徒才來這裡,瞧你不錯起了好心,你竟不知好歹。”
梅超風一聽這音色口氣,當即嚇走半條魂。她目不視物,也不知道如何躲避,乾脆趴在草地上妄求謝曜和天書看不見。謝曜此時若再不明白天書的意思那可就真夠笨了。梅超風和陳玄風懼怕黃藥師如豺狼虎豹,天書怎麼說也是身懷法術的神仙,學學黃藥師的聲音倒也不難。梅超風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趴在地上凝神屏息一動不動。
謝曜這時看了眼地上的陳玄風,給天書使了眼色,意思是問他這下怎麼奪《九陰真經》?天書看了兩眼,開啟書頁,在空白的紙上漸漸顯出一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