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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艙裡來罷。”謝曜本在沉思,聽見這話回頭一瞧,卻是柯鎮惡。
柯鎮惡手拄鐵杖,面頰削腮,臉色灰撲撲地,頭髮披散,任誰也不會覺得他好看。但謝曜卻驀然呆了呆,他這才記起,印象中的柯鎮惡一直都是這般,不論什麼情況,脊背始終挺直,就像他那不肯變更的倔脾氣。
謝曜心中想到,脫口就問:“柯大俠,你這一生可做過甚麼錯事?”
柯鎮惡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的一愣,隨即走上前,將鐵杖往船板上重重一頓:“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不知道範大夫對‘錯’字怎生理解?但柯某人一不殺人越貨,二不賣國通敵,活了大半輩子,自覺沒做錯任何!”
只有問心無愧的人才敢將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謝曜聞言不禁怔忪,於柯鎮惡而言,即使他腦筋閉塞,性情暴躁,嘴巴總是出言傷人,但恩怨分明,不阿諛權貴,不欺凌弱小,他身上那股勁,卻是很多人未必達到的。
謝曜愣了片刻,問:“倘若柯大俠因一時衝動,誤會旁人,又算不算錯?”
柯鎮惡顯然沒想到謝曜會這樣問,他噎了半晌,竟不知如何作答。他半晌才道:“那要看被誤會之人怎麼想!我若真冤枉了他,那到底是我不是,他若要讓我認錯,我便給他賠不是罷。”
謝曜微微一笑,又道:“萬一你誤會的那人是個三歲小兒怎辦?”
柯鎮惡一聽這話,只當是謝曜拿他尋開心,哼了一聲道:“範大夫這是問的甚麼話?我柯某一把年紀難道還有心去誣陷一三歲小兒麼?”
謝曜笑道:“柯大俠你莫要生氣,這自是不會。”他頓了頓,接著嘆了口氣道:“我若是那三歲小兒,也倒不覺那是錯了。”
“哦?此話怎講?”
謝曜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既然是誤會,那便是雙方互相的問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有錯,也是都有錯。”
柯鎮惡“嗯”了一聲,道:“這話倒不假。”
兩人正準備再聊片刻,艙中韓小瑩忽然奔出,高聲道:“大哥!靖兒來信了!”
謝曜和柯鎮惡同時一驚,紛紛搶進船艙,柯鎮惡忙問:“靖兒怎會知道我們所在?”
韓寶駒答道:“這信原本寄往嘉興,但信到嘉興的時候咱們剛走,好在大哥你給賭坊老闆透露了咱們路線,這不,他不僅把信給咱們寄來了,還讓你記著回去還賭債。”柯鎮惡聞言略不好意思,他當時在嘉興賭錢輸光了,那老闆攔住他不要他走,他這才把路線報出,說等回去就補還。
“那靖兒信上寫了甚麼?”
韓寶駒搖了搖頭:“不知道,二哥拿著信就傻啦!”說著朝朱聰一指。謝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朱聰正捏著一頁信紙雙手發顫,淚盈於眶。
他心下一震,隱約猜到郭靖在信中內容。
全金髮上前問:“二哥,那信上到底說了何事?你不說,咱們也不大識字,可不是憋死咱們麼?”
朱聰被這話一提醒,才回過神來,將信紙緩緩疊好,放進袖中,滄然道:“小曜……他還活著!”
謝曜乍然聽見那稱呼,竟忍不住身形一晃,好在他站在角落並無人發現。
韓寶駒和韓小瑩對望一眼,皆是不可置信,韓寶駒追問道:“二哥?當年你跳崖的徒弟還活著?”
朱聰嘆了口氣,點頭道:“不僅活著,他這兩年在南帝一燈大師座下,練就了一身好武藝。”朱聰說到此處又是感慨,又是欣慰。
柯鎮惡卻皺了皺眉道:“你是他師父,他怎能再拜別人為師?縱使一燈大師乃武林當世高人,若沒得你應允,他擅自飛往高枝,這便是是大逆不道!”
朱聰擺了擺手,面色苦鬱,嘆聲道:“大哥你莫再說了,只要小曜還活著,拜誰為師我都不會阻攔。”
謝曜聽到這句,竟忍不住雙目澀然,他何德何能有運氣拜朱聰為師!雖然一燈大師教他一陽指,但他從未和一燈大師有師徒之禮,說起來,他只需給朱聰稟明孫不二一事。
“更何況……”
柯鎮惡見他話留一半,很是奇怪道:“更何況甚麼?”
“更何況當年是我等冤枉了他啊!”朱聰此言一出,忍不住雙目泛紅,“他跳崖之後我便已然後悔,幸好他還活著,否則我江南七怪豈不是落個罵名。”
眾人都不由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當下朱聰便將謝曜所學不是九陰白骨爪,而是九陰神爪的事情澄清,末了道:“靖兒已經學會《九陰真經》,他這才記起當年小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