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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了洗脫罪名,他非得見到甄忠才不可。
大片大片的烏雲蓋住月色,伸手不見五指。子時陰風陣陣,吹得山神廟外破爛的帷幕呼啦啦作響。
廟中傳來星點火光,映出一人紅彤彤的臉龐。此人正是甄忠才,他手裡拿著一疊紙錢,一邊燒一邊喃喃自語道:“宋振……你一路走好;肖方,你也一路走好……別來找我,別來找我啊……”
門口忽然傳來“咔嗒”一聲輕響,將甄忠才嚇了一跳。他回頭一看,只見廟門口黑洞洞一片,彷彿猛獸張開的血盆大口,甚麼也看不到。甄忠才心下一驚,拍拍胸口道:“哎,當真嚇死人。”語畢回頭,隔著火堆,猛然瞧見一個黑黢黢的披頭散髮人影!
甄忠才登時毛骨悚然汗毛直豎,還未回過神,卻那人突然伸出左手朝他爬來,喉嚨裡嗬嗬道:“甄兄弟……我來找你喝酒啦。”
甄忠才一聽音色,陡然面色大變,手臂上瞬時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他連連後退道:“謝兄弟,你……你是人是鬼?”
“今天十五,我好不容易出來……宋振和肖方,都在底下等著你。”
甄忠才膽子最小,謝曜當初和他交談便摸清了此人性格,是以專門挑今日下手。甄忠才抖抖索索的道:“你們的死,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謝曜神色一轉,又拖著雙腿上前幾步,伸手道:“你殺了宋振,賴我頭上,還敢說無關?”
“宋振不是我殺的!”甄忠才一聽這話脫口便道:“明明是彭長老。”他此時被嚇的頭昏腦漲,但這句話一出口忽然就緩過神了,呆呆的看著謝曜,“你到底……死沒死?”
謝曜心知這裝神弄鬼不得長久,甄忠才已經回神,他再裝下去也無更大作用。索性緩身爬回輪椅上坐正,伸手撥開披散的頭髮,露出面容。
“我沒死,但你卻快要死了。”
甄忠才聞言一愣,忽然悲從中來,低頭嗚咽道:“不錯……我冤枉了你,你要殺我。”
謝曜搖了搖頭:“我並無殺你的意思。”他頓了頓,抬頭不解道:“彭長老為何要殺宋振?”
甄忠才遲疑半晌,忽然站起身來,踱步道:“謝兄弟,你身懷《九陰真經》,應當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肖方心生歹念,彭長老也心生貪念,宋振雖然阻止卻無濟於事。為了讓丐幫汙衣派淨衣派聯手捉你,彭長老才將宋振殺害。”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助紂為虐!”
甄忠才抬袖拭了拭淚,道:“彭長老位高權重,我沒有辦法。他許諾只要我將你殺死,便給我榮華富貴。我甄忠才當了一輩子叫花子,富貴榮華倒不甚在意,只是這條賤命……”話音未落,他忽然眼神一厲,抬手便將供案上一方燭臺推翻,“還不想就此了結!”
霎時間變故叢生,只聽四周刷刷刷無數破風聲響,謝曜忙一轉輪椅,抬手抄住最近的一把箭矢,反手擲去,又將另一邊疾射而來的武器紛紛打落。
甄忠才見一擊不中,又去推另一隻燭臺。轟的一聲巨響,廟中半邊地面忽然塌陷,謝曜只覺身下一輕,大驚失色,電光火石抽出腰間腰帶,“啪”的凌空一甩,纏住房梁,才不至於掉落。他低頭一看,凹陷下去的地面乃是一大坑,坑底綁著無數尖刀,那輪椅早就被摔的四分五裂。
謝曜看著那輪椅,心下卻不由想到天書,她若見此情景,定會暴跳如雷。
“謝兄弟,你安心去罷,明年今日,甄忠才定會在你墳頭上炷高香!”甄忠才話音剛落,他轉身便去推最後一個燭臺,突然樑上鋪天蓋地罩下一網,謝曜心下大震,正欲逃走,轉眼便想到了甚麼,忙高聲道:“往右兩步!”
甄忠才聽他一聲爆喝,腳下不由自主便往右避開,但聽“嗖”的一聲響,那燭臺位置猛然射出一枚飛鏢,正釘在甄忠才先前所站位置。甄忠才扭頭一看那飛鏢,隱隱泛有綠光,顯然是淬了劇毒,若不是謝曜先前一句提點,他此刻早已成了死人。
“彭……彭長老莫非想要我的命麼?”甄忠才痴痴地望著那飛鏢,不可置信。
謝曜方才為了提點甄忠才,自己卻被這網敷住,他冷聲道:“你知道他的秘密,焉留你性命。待用你將我引出除去,而你也死無對證,他幹得惡行便一輩子無人知曉了!”他說完一句話,卻覺得胸口越來越悶,這網彷彿會自動收緊,讓人喘不過氣。
甄忠才聞言又是悔恨又是後怕,他見謝曜神色,忙道:“謝兄弟,這網乃鐵線牛筋所織,時間越長勒的越緊,半刻鐘後你就不能呼吸啦!而且……而且我推倒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