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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砰”的一聲的大響;兩名手持竹棍的丐幫弟子闖了進來,一高一矮;瞧打扮當是淨衣派。那矮子瞧老大夫抱著六子大哭,也當六子被殺死了。高個兒的那人從懷裡摸出一副畫,拿在謝曜面前一比對,忙用竹棍指著他,驚聲道:“正是此人!正是此人!”
這一高一矮兩人分別叫梁衝儲東墟,皆是彭長老手下嫡傳,乃六袋弟子中佼佼者,武功自是不弱。
兩人對視一眼,瞧出謝曜右臂受傷,二話不說便舉竹棍朝謝曜猛攻而去。他們只道謝曜武功高強,卻不料謝曜根本沒有還手,呆滯的望著一處,任由二人封住其穴道。
“咦?這人怎麼啦?”儲東墟心下驚異,走上前掀開被子一瞧,他雙腿纏著紗布,右臂也折了吊在胸前,搞了半天,竟是受了重傷。
梁衝不由笑道:“天助我也,咱們將他押回丐幫,讓彭長老好好處置!”
儲東墟忽然抬手做了個小聲的姿勢,湊上前在梁衝耳邊耳語幾句,那梁衝聽的連連點頭,眼珠子卻在謝曜身上打量。
“小子,你說,你為甚麼要殺肖方和宋振?”
謝曜被點住穴道,卻還能說話,他知道天書殺了丐幫弟子,自己定是要為她抗下一切罪名的。更何況他此時萬念俱灰,縱然這兩人即刻要他性命,他也絕無半句怨言。
他面無表情道:“見到你們長老,我自會明說。”
梁衝聽罷,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幾粒碎銀子扔給老大夫,說:“六子因公殉職我等會向幫上稟告,你將他葬了。此人我們帶走,交給上頭,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那老大夫胡亂點了點頭,其實也沒聽清他說甚麼。他稀裡糊塗間又給六子拔了把脈,才發現六子壓根兒只是暈過去了,當下扶著六子去了後院,而梁沖和儲東墟還只當他是去挖坑埋人。
梁沖和儲東墟一左一右架著謝曜走出醫館,走了不過片刻,來到官道,兩人便氣喘吁吁,將謝曜往地上一推,也不管他,只道:“賊老天,可熱死人啦!”
儲東墟舉起袖子扇了扇風,又道:“瞧這樣子是要下暴雨了。”他說罷看了眼地上謝曜,面色蒼白,神情木然,鬢髮散亂,不由滿臉鄙夷道:“此人竟然是長老們懸賞捉拿的高手,當真可笑至極。”
梁衝掃了眼謝曜,也附和道:“可不是麼,我們就算不封他穴道,他這樣子哪裡像身懷絕世武功的人?”
兩人聽到“絕世武功”四個字都不由眼前一亮,儲東墟眼珠子一轉,蹲下身子,厲聲道:“小子,我們此去岳陽三五天時日,你若事先將《九陰真經》交出來讓我哥兩兒先行閱覽,這路上必不會虧待你,反之……”他說到此處冷冷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謝曜打定主意為天書抗罪,也只是認下殺人罪名,對其它人一概不理,好比又回到了再小舟中的孤寂心情。
威逼利誘半晌,謝曜根本沒有回應半句,兩人耐心漸失,不禁遷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梁兄,是不是得給他一點苦頭吃?”
梁衝低頭打量謝曜一眼,冷嘁說:“你瞧他這模樣,跟條狗似的,別未到岳陽就給弄死了。”
儲東墟一看也是,他忽然笑了一下,道:“既然是條狗,咱們也不必一路扶著了,他就這般爬罷!”說罷,他將竹棒往謝曜背上一抽,厲聲道:“走啊,我們啟程!”
謝曜耳朵還沒有聾,痛覺也還沒有消散,他本該十分生氣,但一想自己殘軀,縱然不遇這兩人,這輩子也只有拖著雙腿,在地上爬著走。詭異而病態的,他竟然覺粗糲的地面摩擦,每一分外在的疼痛,都能麻痺治癒他心中的傷痕。
整整兩日,謝曜都緩慢而堅持的在地上拖著雙腿匐行,左臂的損傷最為嚴重,因為他能用的只有左臂,大半個身子的力量都要靠左臂,一點一點的往前爬,衣衫早就破爛襤褸,灰塵滿面。比起儲東墟和梁衝,反而更像一名乞丐。
他兩日也沒有吃一口飯,因為儲東墟兩人惱恨他殺丐幫弟子,有意羞辱,每次都將饅頭扔在地上,沾滿泥濘。
謝曜當然不會吃。
他本來就不想活,又怎會想吃。
即使他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他不該這樣,但每每想起恩師一個個死在他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無用之極。
天書說的不錯,他是一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廢物。
一個廢物又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儲東墟冷睨著謝曜,對梁衝說:“這傢伙三日不吃不喝,我怕他真死在路上,咱們可不就白費心思了?”
梁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