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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曜點了點頭;當下跟著小沙彌進去。這廟宇看來雖小,裡邊卻甚進深;走過一條青石鋪的小徑;又穿過一座竹林,只覺綠蔭森森;幽靜無比;令人煩俗盡消。竹林中隱著三間石屋,小沙彌輕輕推開屋門;讓在一旁;躬身請謝曜進屋。
謝曜對他道了聲謝;跨步而入;只見室中小几上點著一爐檀香,几旁兩個蒲團上各坐一個僧人。一個肌膚黝黑,高鼻深目,顯是天竺國人。另一個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面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華的神色,卻是一望而知。
“晚輩謝曜,拜見一燈大師。”謝曜轉瞬間明白,走到那長眉僧人面前,端端正正的拜下。
那長眉僧人正是一燈大師,他抬眼看了眼謝曜,目光一派柔和,只道:“快起來,你從重陽宮來,是全真教遇到甚麼事情嗎?”
謝曜聽他言語溫和,不禁好感倍增,思索片刻卻不知如何回答。一燈大師見他語塞,又道:“方才劣徒前來稟告,說你有佛法不明之處找我詢問,你且說來。”
“這……”謝曜復看了眼一燈大師,但見他寶相莊嚴,竟教人神聖不敢欺瞞。謝曜心下嘆了口氣,想到天書的逼迫,只得抬頭,對一燈大師老老實實的言道:“我並未有甚麼佛法想要詢問大師,跋山涉水來此,只是為了求您傳授我一陽指的武功,以求後半生性命無虞。”
一燈大師聞言不禁“咦”了一聲,問道:“這是為何?”
謝曜想了想,將與歐陽克等人結仇的事情通通告知,他口才不差,又故意將情節說的十分嚴重,只把一燈大師聽的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息。
末了,一燈大師半晌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他才問:“你如何知道我在此處?你又如何知道歐陽鋒懼一陽指?你又如何肯定我會傳授於你?”
謝曜聽見這三個問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道:“冥冥中有人指引我前來,而歐陽鋒的蛤蟆功被一陽指所破,晚輩早有耳聞,至於前輩大師肯不肯教我,這是前輩你的事情,我只要來了,則是爭取過。”
是了,他所有都事情都按照天書的來做,但是最後能不能成功,卻也不是他能控制,天書再要責怪,也無從責怪起。
一燈大師聞言微微一笑,忽然伸出右手,放在謝曜頭頂,問:“我按住你的頭,你如何站起來?”
謝曜試了試,卻發現那手掌似乎無力,但實際上猶如千斤巨石壓頂,根本無法站起。謝曜頓了頓,說:“那我便不站起,拜前輩多久都沒有關係。”
一燈大師笑道:“若我非要你站起來,又當如何?”
“那我就站起來罷!”
話音剛落,他身子直接軟倒在地,隨即側身一滾,雙手撐地,忽的一下站的筆直。
一燈大師也不阻攔,而是道:“你很聽話,很圓滑。”
謝曜不知他是誇獎還是批評,只得順著他的話頭道:“天是圓的,日是圓的,月是圓的,人圓點也沒甚麼不好。”
“你說的不錯。”一燈大師竟然贊同謝曜的觀點,他點了點頭,道:“那我再問你,金國和大宋兩兵交戰,你願意去幫哪一方?”
謝曜對一燈大師的問話越發不明白了,他心下狐疑,一燈大師乃是大理國人,對於宋、金應當是一個相對平衡的心態,但他若是說兩邊都不幫,豈不是冷漠於漢人?於是謝曜回答道:“金國殘殺我大宋子民,國仇不共戴天,絕不可能相幫。”他這番話,卻也沒有明確表示自己願意幫大宋。
一燈大師的表情依舊沒有甚麼變化,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問:“你有慧。”
他聲音極小,謝曜一時間沒有聽清,皺了皺眉道:“甚麼?”
一燈大師看向謝曜,正色道:“你可願意出家為僧?”
謝曜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可置信的指著門外的小沙彌,驚道:“像他那樣?”
一燈大師微笑頷首:“皈依三寶,方能領悟大慧。”
“不……不用了。”謝曜乾笑兩聲,他這輩子可都不想做和尚,青燈苦佛,好不悲哉。只求一燈大師說一句,到底願不願意教他!
一燈大師似乎早已經料到謝曜的心思,不等謝曜詢問,便道:“你留下來,有甚麼不懂的可以去找我四個劣徒請教。”說罷,便轉身進入內屋,而那天竺僧人也跟著一燈大師一起進去,剩下謝曜一個人孤零零的呆跪在屋中。
這是甚麼意思?
謝曜丈二的和尚摸不頭腦,想要問問天書,卻又怕被人發現,是以只能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