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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泉夭在聽到谷海菱說話的時候,眼淚湧出眼眶一滴一滴的砸下來。
最後聽到谷海菱冷哼的一句話,眼淚彷彿斷了的線一般一下子止住了,奇蹟般的止住了,她看著谷海菱笑得很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笑出聲的。
她的娘告訴她,如果你想哭,千萬不要哭,要笑著,因為當你笑著的時候,至少姿態很美。
當時她也知道自己笑得很難看,可是就是想要笑著,彷彿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自己最後一份高傲。
谷海菱突然愣住了,泛起狐疑:“你笑什麼?”
“哈哈……”笑聲一聲一聲的。
“我問你笑什麼?”谷海菱吼起來,:“你笑什麼?”
“笑你。”
“笑我?”谷海菱十分的不解,淚水已經花了妝,一層層的渲染,整張臉白一塊紅一塊:“你憑什麼笑我?”
“蠢貨,真是蠢貨。”
“你說什麼?”
“姐姐,您在害怕什麼?”谷泉夭笑了,盯著谷海菱看,目光灼灼,像火一樣燃燒:“你以為你做的這些把戲,太子就不知道嗎?別把別人都當蠢貨,其實你才是最蠢的傢伙。”
“放肆。”古熙從遠處走過來,一來就聽見谷泉夭這樣說話,當時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
“娘娘,告辭。”谷泉夭立刻轉身。
“站住。”古熙厲聲說道。
谷泉夭愣愣的站住,等著她老子的訓斥。
古熙的眼睛裡猝了火,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對這個幼女是多麼的失望。
就像當初他看見那個年僅五歲的女孩拿著那把砍刀,狠狠的往丫頭身上刺了三千刀。
豔麗而奢靡的血濺了她一身,而她彷彿已經沒有了知覺,只知道一味的砍。
如此歹毒的心腸,如此狠毒的女兒。
“這是你對你姐姐說話的態度嗎?”
“那要怎樣?難不成她打我一巴掌,我還要喂顆糖給她吃?”
“混賬,《女戒》你是怎麼學的呢?聖人古訓:長幼有序,尊卑有持。”
“我進了監牢,被打得體無完膚,《女戒》上面沒有記載如何伸冤,我快要死的時候,看見的是閻王並不是聖人,所以聖人什麼的是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這樣白白的死了,我不甘心。”
“我不服,為什麼爹你可以陪著她演戲,卻不敢正真出面來救我,讀書,讀書,去你孃的聖賢書吧,當鞭子抽在我身上的時候,那孔子怎麼不出來,當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面的時候,我給那儈子手背一段《論語》,他就會放了我嗎?”
“不能吧,竟然如此,聖賢書能幹嘛,就是用來酸腐一下,裝一下自己是文化人,其實那些都算個屁呀!”
“你……真是無法無天?”
“天在頭頂,做人要對得起頭上的青天,父親,您自己想想,您對得起自己頭上的這片天嗎?”
“我對得起祖宗。”
“是了,您對得起祖宗,對得起那黃土之下的枯骨,可是您對得起自己嗎?”
——您對得起自己嗎?
這一句話讓古熙凝語,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對得起自己?他不知道,作為父親,不是一個好父親,作為人子,也不是一個好兒子,作為丈夫,更是絕情。
這一生,都活在列祖列輩已經框好的道路上,一直走一直走,看不到盡頭。
他也從來不懷疑,如今卻被幼女點破了。
——對得起自己嗎?
——對得起祖宗就夠了。
“你這逆子?”
“是的,我是叛逆,我只是想問一句,父親難道就沒有想過我會死在天牢裡面嗎?”
“我會盡力保你一命,你若是不幸死在天牢裡,為父也只能請法師為你超度。”
“原來如此呀。”谷泉夭甩甩袖子:“我先回家了,爹您就與太子良娣好好敘敘舊吧。”
“你為何不原諒你姐姐?”
“不原諒。”
谷泉夭笑道:“訾逍,你知不知有一種感覺,就是被自己親人背叛的感覺。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在天牢裡,我就在想,我絕不原諒,無論是誰,我絕對不會原諒。對她來說,我這條命連狗都不如,想要殺我就殺了,誰給我公道,誰又會為我嘆息,憑什麼她要決定我的生死,憑什麼——”
“你……”
“是的,我還不能做什麼?可是我會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