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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裡屋走了出來,十五歲的他因為病痛,顯得十分瘦弱。他的頭髮披散著,臉上也沒有太多血色,但這無法掩蓋他一如既往清澈的目光。
他衝小萍示意一下,小萍馬上有把那個木盒放回了几案。
“你們……你們都……下去吧。屋裡只要竇夫人還有母親在……就好了……咳咳……”
雲言艱難的屏退了左右,眾人雖不知道他賣什麼關子。但這位楚王殿下從小便神神叨叨的,晗光殿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夫人,這魚是從楚地送來的?”雲言衝竇夫人行了一禮,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稟殿下,此乃楚地草民所貢。因楚地離此千里迢迢,故而快馬加鞭,不敢耽擱,這魚才能看著這麼新鮮。”竇夫人不緊不慢的答道,面帶微笑,我卻看不明白她眼神中想要訴說著什麼。
雲言輕輕地撫摸著魚的鱗片,一邊喃喃自語道:”不過尋常鯉魚,何勞千里相送!莫不是……”他的眼神突然犀利起來,一邊說道,一邊快速的抽出了袖中的一把小匕首,道,“原來如此!”
說罷,雲言快速用匕首花開了鯉魚的肚子,不顧手氣刀落間,那鯉魚的血濺到了他的衣袖上。他接連劃開了兩條鯉魚的肚子,然後快速把自己的手伸了進去摸索著,片刻,他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
說罷,他停頓了片刻,從血淋淋的魚腹中掏出了一個沾滿鮮血的異物。很快,他又從另一條魚腹中掏出了同樣的東西。那手起刀落的架勢,莫說是我,連竇夫人都吃了一驚。
我一看不對,連忙拿起錦帕去替雲言擦拭沾滿血腥的雙手,還有他手裡捏著的東西。
待我將他的手擦乾淨,雲言才小心翼翼的把從魚腹中掏出的東西拿給我看——竟然是兩卷細小的縑帛,被塞進了魚腹中,上面好像還有字。
“母親,仔細看看吧。”雲言說著,旋即緩緩展開了兩卷縑帛。仔細一看,每卷縑帛上竟然都分別寫了四個字。
“婕妤萬福”
“明渠頓首”
“婕妤萬福,明渠頓首!這……” 我無力的看著縑帛上的八個字,雙手顫抖著,有些不知所措,癱坐在一旁。過了半晌,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一旁的竇夫人見狀,也只是不住的嘆息、搖頭。
魚傳尺素,不過是傳聞罷了,今日竟然成真,想來是有人刻意為之。明渠之事,我一直視為秘密,除去雲言與竇夫人,不敢與他人傾訴,沒想到雲言竟然……
“母親恕罪,此事乃兒子自作主張,委託竇夫人,旁人並不知道此事。”雲言見狀,趕緊跪下來請罪,道,“咳咳……兒子知道公子明渠與母親自幼關係甚篤,後來雖然失散,但母親自進永巷以來依舊念念不忘……咳咳……為表孝心,兒子特意委託竇夫人查尋公子明渠的下落,如今已經將明渠尋到,其家人也被安頓在楚國,望母親寬心……咳咳……”
我趕緊過去扶起了明渠,道:“誒,起來吧。明渠之事,本來便是水月鏡花,幻夢一場,也難為你病重還為我特意去託人尋訪他。”我心中嘆氣,曾經的幻想與執念,早就隨著十年前永巷的那場大雪,一同葬送了。我們如今都各自成家,今非昔比了……
“婕妤不知,此事其實另有端倪。”竇夫人見我情緒有些平復,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婕妤可曾發現,公子明渠與某人有所相似。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但若二人容貌、年齡、籍貫皆一模一樣,婕妤以為何故?”
“夫人莫不是說,這二人本是花開並蒂,雙生之子?”我越想越覺得可怕。與明渠容貌相似之人?竇夫人恐怕說的是當今的太子陳澈吧。只是楊氏在入永巷之前只有一子,從未言及明渠。即便民間有人謠傳雙生不祥,她也不應該隱瞞明渠此人,甚至楊氏對明渠的存在,可能是毫不知情的。難道說……
“咳咳……母親,兒子也親眼見過明渠,他與太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兒子懷疑,太子與明渠的身世另有蹊蹺。楊皇后若真當初生有雙子,不應該至今對明渠依舊不聞不問。更何況,當初明渠還是竇夫人抱去給唐郡君撫養的,若明渠真是皇后親生,我看也輪不到唐郡君撫養明渠……恐怕……咳咳……他二人都不是父皇與皇后之子……”
我大驚,這樣機密的事,竟然可以被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輕易看破。雲言,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實力?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母親,陳澈並非皇子,又無德無能,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