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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迫跟著去了,剩餘的人則被皇后派來的人看管在晗光殿偏殿,生怕訊息走漏出去。
但我知道,就憑衛美人這麼火一樣的性子,這件事不出一個時辰,便會傳遍永巷。
二月天的寒氣還未褪去,出來的急,小萍都來不及給我備上風衣、手套。因為是聆聽訓斥,故而我只是一身素服,頭無髮飾,長髮垂腰,想必看上去也十分單薄吧。永巷的風颳在臉上,就像刀一樣,我覺得有些冷,卻不敢瑟瑟發抖。
我從來沒想過,從晗光殿到昭陽殿,短短几步路,竟然走了那麼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般。只是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這麼一步步咬牙的走下去——一如我當初,剛剛邁進永巷之時一般。
才走到昭陽殿,氣氛便更覺得不對。我趕緊看了一下週圍,還好,楊氏還沒有叫用刑的內監過來,估計也是看在陳愈面子上,不敢見面就當場打我一頓。但此刻決不能掉以輕心。只見楊氏一臉莊重的坐在殿前,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兩年來,楊氏老的很快——就連宋太后看上去,都比她要年輕幾歲。估計身處中宮讓她每日殫精竭慮,寢食難安。即便楊氏擦了厚厚的粉,也蓋不住她眼角細密的皺紋。她脖子上的面板也早已鬆弛。她故作威嚴,只是她的眼神之中卻盡顯頹色。而恭恭敬敬的坐在她身側的,則是她的新媳婦,太子良娣王氏。王氏依舊年輕靚麗,濃妝豔抹的,眉眼間還有幾分我年少時候的樣子。聽說陳澈是執意要娶她做良娣的,恐怕這件事若深究起來,又會有人大做文章。
“鄭才人,你可知錯?”我剛跪下,楊氏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訓斥了,“永巷之中早已流言四起,都說不知昭陽殿,只識晗光殿。好啊,你們都以為孤不知道是不是?鄭氏你膽大僭越,竟然還敢煽動永巷言論,混淆視聽,唯恐這日子過得不太平是吧?”
分明是她無德無能,以至於永巷缺衣少食,才讓我有可乘之機收買人心,怎麼她還反過頭來理直氣壯的懲治我?傳出去,只怕整個永巷都會心寒吧。也罷,豁出去了,今天我橫豎都是凶多吉少。
“皇后明察。妾何錯之有?永巷之中人多口雜,歷來便是言多之地,那些個謠言也非妾刻意安排人傳播,皇后殿下何苦咬死一句話不放,令妾難堪?”我不卑不亢的,淡淡答道,面色從容,絲毫不去理會楊氏此時的憤怒。
“你豈敢頂撞皇后殿下!”一旁的王氏開口道,“皇后何其尊貴,怎會有心思顧及那些謠言來自何處?你口口聲聲說與你無關,但你若對皇后殿下存有半點敬意,便應該及時制止那些謠言。莫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罷了!”
這話我一聽就來氣,好個狐假虎威的樣子!
王氏說罷,快步快步走了下來,來到我身邊,伸手就要給我一個耳光。掌嘴我?她也配!我快速抓住了她即將揮過來的巴掌,冷冷一笑道:
“王氏,你也不過區區一個太子良娣,俸祿百石。我雖為才人,卻享婕妤禮遇,俸祿千石,位比上卿,膝下還育有二子。今日是皇后訓斥與我,你一個小小良娣,竟然也敢在此對我無理,以下犯上?”
無意間,我看到她腰上別了一個毫不起眼的玉佩——我認得它,那正是我昔日在臺城岸邊扔給渾清的玉佩。想不到此刻卻被王氏別在了腰間!我覺得有些造化弄人。原來,那日臺城柳岸,陳澈也不是沒有心動過。與我而言,他是明渠的替代品;於他而言,良娣王氏則成了我的替代品。
“你!”王氏被我氣得臉色發白,抖動著嘴唇,一時啞口無言,“哼,生了兒子又怎麼樣?那一年的彤史,根本翻不到陛下召幸你的記錄,誰知道你這孩子是哪裡來的。昔日沈氏糊塗,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皇后殿下雖然日理萬機,卻也要為陛下千秋萬代考慮,絕不能讓來歷不明的雜種髒了皇家的宗廟社稷……”
我越聽越覺得可笑,王氏竟然敢私自閱讀彤史?這可是隻有皇后才有的權力啊。
楊氏一聽這話,也就來了興致,絲毫也不介意王氏私閱彤史一事,只是趕緊接話問我道:“鄭氏,孤勸你實話實說。究竟十七皇子是哪裡來的孽種?”
最初那年,我還在北所,一切不便,所以被召幸的事都是偷偷的,但全記載在了陳愈的內起居注上。這東西關乎皇帝隱私、生活習慣,事關重大,是不能私閱的,所以楊氏與王氏並不知曉。想不到,這二人竟然敢拿我兒子的身世來威脅我。
“雲言是陛下之子,自幼得到陛下恩寵。豈容你們如此汙衊?陛下明察秋毫,自然知道這孩子是哪裡來的。皇后與王良娣此番非難於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