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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覆住她的手背,說了一聲:“傻孩子。”
南橋卻忍不住反駁他:“你也只比我大四歲。”
“四歲還不多嗎?”他把她的頭輕輕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會兒吧,南橋。”
她順從地靠在那隻肩膀上,卻低聲說:“不敢睡。”
“為什麼不敢睡?”
“怕醒過來後,發現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夢。”
易嘉言久久沒說話,最後慢慢地用力,握住了掌心裡的那隻小他很多的手掌。
“其實你能來里昂,能夠找到我,能夠像現在這樣踏踏實實靠著我,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夢了。”
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夢,一個永遠也不想醒過來的夢。
***
南橋睡著了,哪怕之前再三囑咐自己閉眼休息一下就行,別真的睡過去了,但長途跋涉和通宵不睡的疲倦化作睡意襲來,幾乎沒過幾分鐘,她就在低沉冗長的人聲裡睡去。
也許是教堂這個地方容易給人一種平和寧靜的安全感,也許是周遭的人們竊竊私語著她一個字也聽不明白的語言,總之她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中,一睡就是很久。
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縷陽光透過頭頂的窗戶射進來,明晃晃的,險些睜不開眼。
南橋動了動,發現自己躺在長椅上,面頰下枕著的是易嘉言的毛衣,折得整整齊齊,變成了一隻小方塊。身上搭的是他的西服外套。
主人卻不見了。
她有點心慌意亂的,生怕之前一語成讖,一醒過來他就消失不見了。於是把外套掀開,站起身來四處張望。
教堂裡沒有他的身影。
南橋慌慌張張地走出了教堂的大門,看見夕陽都快落山了。
她居然一覺睡了這麼久?
所幸她略一搜尋,就找到了易嘉言。他在離教堂十來米遠的地方,大概是一家麵包店的門口。
夕陽如畫,朦朧的橘紅色光芒把他籠罩其中,因外套與毛衣都拖給她好眠一場,他只穿著一件白襯衣,外面套了件毛衣背心。
天氣還有些冷,他身影單薄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店員將他的麵包打包。側臉在融融的光線下很漂亮。
南橋走近了些,聽見他在跟年輕的店員說英語:“麻煩幫我把牛奶熱一熱,加糖。”
店員笑著問他:“先生,你喜歡甜牛奶?”
他搖頭:“不是我,是——”
是什麼呢?
南橋屏住呼吸,聽見他含笑道出:“It’s my girl。 She likes sweet milk。”
心臟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擊中,四肢百骸都開始融化。
南橋就在離他幾米開外的地方,店員看見了她,轉過頭來親切地笑著:“Bonjour,mademoiselle。”
日安,小姐。
易嘉言不經意地側過頭來,頓時與她視線相遇。
店員大概把南橋當成顧客了,用法語詢問她想要買點什麼,南橋指了指易嘉言,用英語回答說:“I don’t need anything。 I’m just。。。。。。”
Just什麼呢?
本想說她只是來找人的,但心念一動,南橋忽然間彎起嘴角,輕聲說:“I’m just that girl he mentioned。”
我就是剛才他提到的那個女孩——“my girl”。
再看易嘉言,他的面頰居然有那麼一點紅。南橋忍不住開懷大笑,他卻把店員打包好的牛奶與麵包拎在手裡就往回走。
“不是買給我的嗎?”南橋笑著追上去,“快給我啊,我都快餓暈了。”
易嘉言頭也不回地說:“我是說買給my girl的,你就那麼肯定你是那個girl?”
中英夾雜的話說起來總是很滑稽,哪怕是易嘉言也不例外。
南橋笑著湊過去:“不是我,還能是誰?”
恰好走到教堂門口了,易嘉言隨手在人群裡指指點點:“可能是她,是她,是她……或者是她。”
表情竟然還那麼一本正經的。
南橋笑得停不下來,最後乾脆一把拿過他手裡的那隻紙袋,坐在最後一排的長椅上拿出長棍就啃起來。
易嘉言坐在她身旁,忍俊不禁:“小姑娘家,這麼沒吃相。”
她一面啃麵包,一面含含糊糊地反駁:“反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