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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與不恥中,以“亂倫”二字為父母所知。
手機震動了七八下,易嘉言終於拿起來,按下了接聽鍵,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赤腳從床上跳下來的南橋一把搶走,然後結束通話。
她死死攥著手機,一字一句地說:“不能承認。”
“……”
“不能現在承認。”她機械地重複著,眼睛忽然間紅了,“所有人,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不能讓她知道,不能讓她相信,至少不是現在。”
沒有人知道南橋有多在乎母親,沒有人知道她曾經日日擔心自己不夠好,難以贏取母親的喜愛。
她曾經在吳鎮生活十七年,前六年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而後十一年徹底失去母親。
從懵懂無知的孩童時代起,她就經常面臨他人的探尋:“你媽媽呢?”
起初是迷茫鼎回答一句:“我不知道。”
後來就開始追問爸爸媽媽去了哪裡,可是喝醉酒的男人被掀開了傷疤,只是一把推開了她,惡聲惡氣地告訴她:“你媽死了,今後不許再提她!”
一次,兩次,直到媽媽回到吳鎮揹著爸爸偷偷看她,然後就明白了,媽媽其實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死了,只是死在了他們曾經的婚姻裡,他和南橋曾經的生活裡。
然後就這樣長大了。
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媽媽接到這個家裡來,這個家裡沒有吳鎮那樣灰暗的童年,沒有冷冰冰的空屋子,沒有三嬸家做不完的家務,也沒有每日喝得爛醉如泥的父親。相反,這座房子像是童話裡的小屋,有明亮溫暖的燈光,有嚴厲卻不失慈愛的易重陽,有媽媽的微笑,還有一個易嘉言。
十七歲那年,初次踏入這個家,南橋曾經淚眼朦朧地縮在被窩裡感謝老天爺對她如此厚愛,可是感謝著感謝著,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又開始患得患失。她怕自己是個包袱,怕自己不夠好,怕她額頭上那道醜陋的疤,怕有一天媽媽忽然不喜歡她了,讓她離開這個家。
你最在意的,往往會是你最害怕失去的。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你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南橋轉過身去,看著那道禁閉的房門,像是恐懼一開啟它,外界的惡意與傷害就會接踵而至。
易嘉言無聲地走到她身後,伸手捉住她微微發抖的手,把她拉轉過身來,再攬入懷裡:“南橋。”
他很用力地擁住她,片刻後才開口:“不用怕,有我在。”
南橋茫然地抬頭看著他,喃喃地問:“我們該怎麼辦?”
易嘉言從她手裡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幾乎是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南橋站在一旁都能聽到大劉心急如焚的連聲追問。
“我的天,你到底去哪了?電話一直打不通,現在在哪裡?你知不知道一群記者堵在公司門口,死守著我們的人,一有人出去就瘋狂追問你的事情?你和你妹現在在一起是不是?你——”
“先聽我說,劉一天。”易嘉言打斷他的話,思考片刻,沉聲說,“首先在微博和工作室主頁發表宣告,澄清我與南橋並非親生兄妹、也並無血緣關係的事實。其次,說明我本人的私事與公司和工作室沒有任何關係,希望輿論不要將兩者混為一談。最後,不要透露任何與南橋有關的私人資訊。”
***
半天的時間裡,南橋與易嘉言的世界都瘋狂地騷動起來。流言是一把利刃,握在看熱鬧的人手中,刺向流言的主人公和與其有關的人。
南橋不敢接電話,最後直接關掉了手機,縮在易嘉言的被窩裡一動不動,短暫的半天裡,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昏天暗地了。
易嘉言站在窗前一通一通地打著電話,明天的簽約儀式照常參與,公司門口的記者禮貌打發,南橋在學校的學習暫時停止一週……有太多需要處理的事情,他縱然能有條不紊地一一解決,但回頭看到躲在被子裡的南橋,一顆心卻又慢慢地沉了下來。
他太瞭解她,太瞭解此刻的她一定是在後悔。
後悔不應該放縱自己的感情,後悔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一晌貪歡和他在公眾場合出雙入對,後悔不應該因為兩個人的感情讓父母陷入痛苦之中,後悔不應該親手造成今天這樣輿論滿天飛的局面。
……
他只能看著窗外暗下來的天,去廚房煮了一碗麵。
傍晚的夕陽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昏暗的房間,也照在那個鼓起的小山丘上。他彷彿看到了在里昂時的那一幕,她躲在被窩